見許矜和王格格驚嚇得抱作一團,鹿緲好奇送得什麼貴重物品,能把她倆激動成這樣。

她雙膝跪在蒲團之上,探身去禮盒裡拿,摸到一個冰涼光滑的東西。

握在手裡沉甸甸的,拿出來,瞳孔猛的一縮。

赫然一副冷冰冰的銀手銬。

鹿緲驚愣半會兒,連忙僵笑著打圓場,“你們別害怕,我舅舅跟你們開玩笑呢,肯定是他送錯了……”

“沒送錯,你也有一副。”傅時樾截斷她的話,向來對她輕言細語的嗓音,忽然幽沉森冷。

鹿緲倏地轉頭,沉了臉,“你什麼意思?拿我們當你的犯人?”

男人冷冷淡淡,字字珠璣,“打架鬥毆,拘留十天以上,性質判定為校園霸凌,更重。”

許矜和王格格抱在一起瑟瑟發抖。

鹿緲聞言愕然,“你真要抓我們?”

他冷著眼反問,“犯法不該抓?”

鹿緲才愣了一秒,“刺啦”一聲,雙手就被拷上了。

傅時樾動作迅速到她根本沒反應過來,拷住她用力拉到身前,俊臉近在咫尺,微熱的鼻息拂過她的唇角,一字一句低沉冷語,“作奸犯科,理應立刻緝拿歸案。”

鹿緲震驚地瞪大了眼,不敢相信前一秒還在貼心為她擦嘴夾菜的男人,這一秒竟變臉這麼快。

她胸口有一股難以抒解的鬱悶,負氣地推開男人,聲聲替自己辯解,“你說我犯法?我被王明成拿刀架在脖子上,他還扒我衣服,要強姦我,我教訓他一頓怎麼了?沒拿那把美工刀戳爛他的孫子,已經是我手下留情了!你快把我放開!”

她差點就被人掐斷脖子,不想讓他擔心才沒告訴他。她為自己伸張正義有什麼錯,他居然要把她抓起來,這個男人是吃錯藥了嗎!

哪知男人絲毫不心軟,看著她掙扎也不幫她解開,冷冰冰地道,“你捅爛他,我就抓你去吃國家飯,情節嚴重三年以上。”

鹿緲都快氣炸了,站起來,怒火中燒地指著他罵,“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給我科普刑法!你個泥古不化的死心眼,腦子是被律法和零件兒塞滿了吧!當初王明成的腦袋是你親手砸的吧?你這麼堂堂正正大義凜然,你怎麼不抓自己?”

王格格被氣勢洶洶的鹿緲嚇出一身冷汗,她竟然敢指著傅時樾的鼻子罵。

“我能讓他閉嘴,你能麼?”傅時樾伸手將她拽跌跟前,冷峻的眉眼帶著一絲陰翳逼向她,“你要有本事讓他後期不找麻煩,隨你。”

當初小姑娘被逼崽子騙了感情還被欺負,哭哭唧唧情緒上頭不肯跟他回去,他能放任這種事在他眼皮底下發生?

無論出於道義還是護短,王明成都不可能好端端地走出那道門,既然要打,那就一次性到位。

但她一個小姑娘在外面打架生事,像什麼話?

萬一傷到自己怎麼辦?

小姑娘卻猜不透男人的心思,氣得眼冒熱淚,又被她強行逼退,聲音帶著委屈的哭腔,“我以為你請我們吃飯,是安撫我受驚的情緒,替我答謝幫我出頭的兩個朋友,沒想到你整這出,等著我們自投羅網!”

掙扎中,手銬竟然自己鬆開,從她手腕上掉落下來。

鹿緲沒想那麼多,抓起刺痛她眼睛的手銬,衝到窗戶邊就要往外丟。

助理連忙阻攔,“鹿小姐,你慎重,那是鉑金做的!”

“……啥?”

鹿緲差點就要脫手而出,嚇得忙收回來,僵硬在窗邊,“你說……這手銬鉑金的?”

“是!傅總特地交代我加急訂做,說第一次送禮,不能虧待了你兩位朋友!”

鹿緲抖了抖,轉頭看向桌前氣息冷肅的男人,搖擺不定地確認,“他不是用來抓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