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熟悉的聲音,卻是她沒聽過的嘶啞灰敗,好似是瀕死困獸。

蕭漫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偏頭看過去,就見來人風一般的朝著她跑過來,她想都沒想的就伸出手去接。

然而,白遙並沒有如往常般撲進她懷裡。

白遙在蕭漫跟前跪下,手搭在蕭漫肩上不敢用力,屏住呼吸上下下仔細打量著蕭漫。

蕭漫摸不著頭腦:“夭夭,你怎麼來了?”

“殿下沒事,太好了,殿下沒事……”

他低聲喃喃著,聲音越來越低,最後尾音就只剩了個口型。

蕭漫心頭狠狠跳了跳,握住白遙的手,只覺冰冷的好似從冰水裡撈出來一樣。

他臉上全無半分血色,偏偏眼尾紅的幾乎要滴出血來,比直接哭出來還看的她難受。

“夭夭,發生什麼事了?”

想著女皇的舉動,蕭漫心頭一驚,連忙捧起白遙的臉,迫使他看著自己:“是不是皇姐跟你說了什麼?”

白遙張了張嘴,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

“蕭漫,你膽子越來越大了,竟敢背後議論朕。”

女皇只慢了幾步,把蕭漫的話聽了個正著。

“皇姐,我就在這兒又不會跑,大不了再給我安排幾個任務,他膽子小,您何必嚇他呢?”

蕭漫言語間滿是怨氣。

總歸已經答應了給她賜婚,女皇又親自過來,便沒必要再問白遙,直接將人抱進懷裡。

但女皇還在,也不好太過分,只能輕輕拍著他的背以作安撫。

“你與蕭昭隔輩卻比親姐妹還親,朕還以為你與她眼光一樣,找了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妖孽,誰知道……”

女皇徑自走到書桌後坐下,看著兩人面對面跪在地上,嫌棄的抬了抬手:“起來吧,蕭昭跪一夜面不改色,再看看你,沒出息。”

何晴就在御書房貼牆陪著,聽到女皇發話,連忙過來攙扶。

“她習武我又沒有。”

蕭漫起身時也只是鬆開一隻手,借何晴的力道的起身,還想著把白遙也撈起來。

察覺到蕭漫起身,白遙似乎終於回神,飛快的站起來,與何晴一左一右將蕭漫扶起。

見白遙總算有了反應,蕭漫連忙看去,卻見他仍舊低著頭,好似被人抽走了魂魄。

蕭漫心頭顫了顫,再次將人抱進懷裡,急急問道:“皇姐,您到底跟他說了什麼?”

女皇臉上浮現幾許不悅:“看看他是否另有所圖而已。”

有個江錦在前,江輕與江錦又是同母異父,她自然心存芥蒂,外加從外面找回來,不知道什麼性子,偏偏妹妹又不夠聰明。

妹妹、女兒、兒子,年紀不論大小就沒幾個讓她省心的。

“行了行了,帶人走吧。賜婚聖旨明天到丞相府,千亦還有其他事,周景尚需在你府上住幾日,等周家清掃乾淨周藝自會去接,到底是朕與你的表弟,好生照料著。”

女皇心情不好,但對蕭漫仍舊是照顧的,御書房外已經安排了馬車,倒也不需擔心出宮的問題。

坐上馬車,蕭漫顧不上膝蓋緩過來後針扎似的疼痛,抱仍舊不曾回神的白遙,語氣輕軟:“夭夭,皇姐今早就答應了為我們賜婚,我不知道皇姐會讓你入宮,你告訴我皇姐都與你說了什麼好不好?”

若是知道女皇所為,說什麼也不會乖乖在御書房罰跪。

白遙愣愣的抬起頭,眼神空洞茫然,看的蕭漫紅了眼眶,稍稍用力將人抱進懷裡,心頭驚惶不安:“夭夭你跟我說說話,別嚇我好不好?”

脖子上突然一熱,白遙終於又有了動作,伸手緊緊抱著她。

白遙聲音哽咽喑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