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在考慮是否將自己的來歷與系統坦白。

可自己過來是有很強的目的性,身上帶著任務,她要如何解釋自己日久生情,要如何解釋自己不打算回去。

會不會原原本本說出來後,不僅得不到想要的效果,還會適得其反。

白遙在畫舫上的夢囈,也壓在她心上。

思來想去,還是暫且不提,試試從其他角度入手。

比如:真誠、坦白。

除了系統與任務之外,把她知道劇情,與白遙的重生放到明面上來。

許久後,白遙才再次開口,聲音輕緩:“殿下好像很擅長觀察人。”

她是有察言觀色的習慣,可白遙的負面情緒並非她觀察來的,白遙把這些都藏的很好。

看著白遙微微泛白的臉色,改了措辭:“以前養成的習慣。”

白遙抬眸,被勾起了疑惑:“習慣?”

榮王年紀小時,有父親護著,長大些便跟蕭昭生活在一起,被女皇護在羽翼下,察言觀色,怎麼都不該與榮王搭邊。

“我跟你說過,我也藏了秘密。”蕭漫仍舊坦誠:“我瞞著你,不是信不過你,我已經相信你不是膽子小的人,可還是擔心把一切說開會嚇著你。”

低頭摸了摸水裡歡騰奪食的魚兒,斟酌半晌,才道:“我……原本的我,其實跟你差不多。”

白遙坐直了身子,手不由自主的按住心臟,嗓音沙啞語氣急促:“殿下別說了!”

單單這一句話,就是極大的衝擊,他似乎聽明白了,可他又寧願自己聽不明白。

蕭漫抬起頭,眸色認真:“夭夭,湖上四下無人,是宮裡唯一可說話的地方。”

她相信,話裡的潛藏意思,白遙聽的懂。

不然,方才那句話帶出的反應該是疑惑、茫然,而非震驚、害怕。

“我……”

白遙下意識扶著船幫,方才還有千萬個問題要問,這會兒卻只覺腦子裡一片空白。

蕭漫驚的連忙伸手扶著他:“你不願聽我絕不會再提,說起這些是怕你心事重重會拖垮身體,接你到王府的那天,趙醫師特意跟我說過,你心思鬱結,可大可小。”

白遙反手抓著蕭漫手臂,定定的看著蕭漫:“所以,我認識的殿下從始至終都是一個人,對不對?”

對上白遙的視線,不閃不避:“對。”

話剛出口,就覺手臂上力道鬆了下來,她卻不敢鬆開白遙,這小船並不大,一個不慎會有掉進水裡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