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過度專注,甚至沒注意到另一側的有些灼目的視線。

那道視線的主人很快地收回目光,不由自嘲一笑。

蘇君清啊蘇君清,你到底在幹什麼啊?

……

京城。

柳少相坐在閣樓的窗邊,端著小巧酒杯,有心無心地聽著身後心腹的彙報。

“大人,您意下如何?”心腹躬身道。

柳少相微微斂眸,輕抿一口酒,語氣平淡道“曹家那樣老頑固你不必在意,我們主要拉攏勢小的落魄世家,還是老樣子。”

“該敲打的敲打,該殺的殺,該監視的一樣監視。”

“至於蘇瓊那邊……”

“你無需在意,只需像平常一樣彙報那邊的情況。”

心腹俯身應答,退了下去。

柳少相靜靜看了一眼手中的酒水,“嗯……木家嗎?”

“這倒是可行。”

不過……有風險啊。

他沉吟片刻,輕蔑一笑。

“呵,不,就這樣吧,這樣就有趣了。”

……

凜習。

陳瑞看著庭中還正在明豔的梅花,眼神微沉。

“瑞兒。”

一道貴婦人的溫婉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陳瑞聞言,轉頭溫笑道“母親。”

秦氏走上前,坐在他的身邊,笑道“你方才在看什麼?”

陳瑞回道“母親,是你嫁過來的時候特意從京城帶來養活的紅梅。”

秦氏笑了笑,蓋住他的手背,笑道“紅梅啊,當初我也極力養活來著,就像對你一樣 。”

陳瑞眉頭微皺,眼神有些悲傷,“母親,你……”

秦氏搖了搖頭,笑道“不必在意我,我只是個嫁錯了人不幸被逼瘋的女人,也只是一個在孩子面前才有神智的母親。”

她緩緩伸出手,抱緊他,笑道“你放心,我知道你想要做了一切,我都會為你鋪好路。”

“我愛你,比世上的所有人都愛你,我的孩子。”

“為了你,我可以忍受上百年的折磨。”

“瑞兒,我對不起你的。”

“你原本……不該出生在這個地方。”

陳瑞緩緩抬手,回抱她,“母親,不管怎麼樣,我都不會怪你。”

“無論是之前你為了我健康成長送到京城,還是現在全力支援我。”

我都只會怪罪無能的自己……

而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窗外地面上的黑影微動,逐漸消失。

不一會,書房裡。

陳郡聽完下屬的彙報,輕嗤一聲,“果然……那個瘋女人,還是像以前一樣很會藏一手。”

“不過……”

她的兒子很有用,從各個意義上來說。

男人托起下巴,輕舔嘴唇。

拭目以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