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4/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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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未大黑,城中已看不到一個路人,家家戶戶都關門閉戶,店鋪打烊,沒有一個人敢在深宵獨行,生怕一個不巧就遇上了“吸血妖魔”,變成杭州城裡下一具乾屍。
可是,就在這種人人自危的情況下,兇案仍是每七天發生一宗,而且“兇手”是誰仍是一點眉目也沒有。沒有人見過它的真正面目,見過的人如今都成了一具乾枯,恐怖的乾屍。
這“兇手”到底是人?是鬼?是妖?是魔?
沒有人知道。
但城裡的百姓都深信是“吸血妖魔”出世所犯下的血債。求菩薩保佑似乎已成了普通百姓唯一可以仰賴的求生之道,近一個月來所有的寺廟,道觀全都香火鼎盛,信眾絡繹不絕,踏破了門檻。
官府在屢查不果的情況下,只有實行宵禁,藉以阻止兇案的再度發生。
然而如此無力的防範措施能有多大的效果,實在是令人沒辦法產生多少信心。實際上,“吸血妖魔”仍是每七天出沒一次,杭州城中仍是每七天就有一名無辜的百姓成為“吸血妖魔”的祭品,死於全身失血,死狀仍是慘不忍睹的乾枯,恐怖。
杭州城中雖是亂成一片,人心惶惶,秦素卻是說不完的離愁別緒,不能自已。猶未離別,卻已想到那別後的風景:自別後遙山隱隱,更那堪遠水粼粼,掩重門暮雨紛紛。
不知為何,自從知曉起言即將別去後,秦素是莫名的惶惑不捨,總是恍惚得覺得自他離去後,不幸就會發生,她可能再也等不到他回來了。一些斷續的片段飄渺地出現在她的腦海中,雖無法串聯,卻隱然昭示著她往日的不幸。是對未來的預示麼?她恍惚,迷惘,難以寧定。
發現她的不安,他曾緊摟住她,在她耳邊熾熱地低語承諾:“五日,只要五日,我快馬兼程,日夜不停,一定快去快回趕回來陪你守歲團年,放心,我很快就會回來。”她無言淺笑,藉以掩飾心中的不安。
能麼?他們還有一起守歲團年的緣分麼?她還能等到他回來麼?
就算能,她也不能啊。身上見不得人的陰毒疼痛,不容於世的邪惡慾望越來越難以壓制,經常整得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多少次,多想就這麼放棄這不能見容於世的殘敗身子,卻在想到他時而纏綿不捨。至少,為著他,她也要活下去啊。多少次,多想把這身見不得光的秘密全都告訴他,卻在想到他嫌棄,畏懼的眼神時而一再作罷。至少,此刻,他是愛著她的,她無法承受他嫌棄的眼神,畏懼的目光,她情願死,情願繼續忍受那比死還難堪的痛苦折磨……
就這樣吧,過得一刻是一刻,守得一天算一天。
痴然獨立在夜涼風冷的庭院中,秦素曼聲吟道:
“明月何皎皎,照我羅床緯。
憂愁不能寐,攬衣起徘徊。
客行雖雲樂,不如早旋歸。
出戶獨彷徨,愁思當告誰!
引領還入房,淚下沾裳衣。“
明日一早,起言就要與陸大哥和蘇總管一起起程上蘇州了,然後就是五個日夜不得見面,教她還怎麼睡得著?愁緒似海深吶。如今方知何謂:行行重行行,與君生別離。相去萬里餘,各在天一涯。道路阻且長,會面安可知。思君令人老,歲月忽已晚。
“素素。”
秦素聞聲回首,一件披風已溫柔地披上肩頭,帶著淺笑,她順勢靠進來人溫暖寬闊的胸懷,在夜涼如水的冬夜舒服地嘆息。
“起言,你怎麼還沒睡?”
羅起言摟住她纖瘦的肩頭,皺眉道:“這麼涼的天,你不睡覺,跑到院子裡來吹風,我這做人丈夫的又怎麼能高床軟臥睡得安穩?”
雙手穿到他的背後牢牢圈住,把臉龐貼在他的胸膛,秦素乖乖認錯,“是我不對嘛。可是想到你就要去蘇州了,教我怎麼睡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