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行公公目送老將軍離去,手持血刃,緩緩轉身,與一身黑袍的佘鎮惡各自持刀對峙。

佘鎮惡伸手壓住腰間黑金狹刀的刀柄,冷冷笑道:“要搏命嗎?”

空行公公眯起雙眼,毫不在意說道:“勸你別用那柄刀,會斷,你我都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我知道。”佘鎮惡淡淡道。

十二柄黑金飛刀在他身旁緩緩環繞,其中一柄飛刀懸於面前。

空行公公此時已毫無醉意,唯有冷冽殺意,深吸一口氣,身子壓伏,血刃消散,順著左臂滴落縷縷鮮血。

佘鎮惡指尖凝出一滴鮮血,一彈指便飛射而出,隨即沒入那柄黑金飛刀當中。

剎那間,隨著一個時機的到來,雙方驟然暴起傾力出刀。

“第一刀,隱鼠!”佘鎮惡低聲怒喝,“隱隱小鼠,齧吾心血。”

空行公公左手滴落的鮮血,瞬間凝結出一柄血刃,被握在手中,血光一閃而過。

空行公公絕不會給佘鎮惡用出第二刀的機會。

雙方只搏命拼一刀,此一刀,定勝負,決生死。

方圓百丈左右,冽冽刀芒乍現,卻又被瞬間收攏,匯聚在雙方手中刃上,只有刀光如瀑,傾落而下。

戰場之上,好像升起一輪大月,照亮了大半個戰場,撒下寒芒陣陣。

刀光之中,兩人而立。

一人被血刃斬裂胸口,隱約可見一顆還在跳動的心臟。

一人被飛刀洞穿腹部,腸穿肚爛種種臟器緩緩流出。

兩位玄天階強者的拼命搏殺,就此落下帷幕,結果不過兩敗俱傷。

佘鎮惡與十二柄黑金飛刀化作一陣黑煙遁去,生死不知。

空行公公死死捂住腹部,嘔出一口血汙,那柄由本命精血所凝聚而成的血刃,則直接崩裂。

“可惜,沒……沒酒喝了。”空行公公咧嘴笑著,終於是支撐不住,昏死過去。

張子乾緩過一口氣來,緩緩爬到空行公公身邊,顫聲問道:“公公?”

空行公公臉色蒼白,閉眼不答。

“公公!”張子乾大吼一聲,死死抓住公公的右手,眼中含著熱淚,“好走!”

“咳……咳,咱家還沒死。”空行公公竭力睜開一雙眼眸,死死盯著這個大玄二皇子,想要他撒開手

張子乾沒明白意思,手上力道又大了幾分。

空行公公虛弱的說:“咳咳,撒……撒開你的手,有傷,疼……”

“哦……哦。”張子乾這才反應過來,一把撒開他的手。

空行公公猛咳幾聲,又昏死過去。

張子乾知道空行公公沒死,這才安下心來,將他慢慢攙扶起來,護送回大玄軍帳。

張子乾雖僥倖撿回一條命,卻並無劫後餘生的喜悅,面色陰沉如水。

此戰過後,空行公公必定跌境,大玄便少了一位玄天階的頂尖強者。

將空行公公安頓好,張子乾走出軍帳向戰場上看去,眉頭緊鎖,輕嘆一聲:“麻煩大了。”

他已躋身天境,目力極好,目光直穿大半座戰場,一眼望到頭。

只見仙京城正門,仙陽城處,先是一騎當先,身著金甲,外披龍袍,腰懸一柄赤金色長劍,高舉一杆龍纛。

而後又有三千甲士騎馬衝出,緊隨其後。

這三千甲士,人人穿龍鱗金甲,手持青銅長戈,人人皆是海境之上修為。

此支鐵騎,名為:龍戈騎,正是大平皇家禁軍。

三千甲士領頭之人,卻修為平平,不過是個立命凡境修為。

不過,懸於腰間的那柄赤金色的龍紋長劍卻彰顯了他的身份。

傳國劍,龍武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