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京城的上空,驀然炸開一朵無比絢爛的花火。

皇城中的某處大宅院中,一個小孩子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新奇的看著天上絢爛的花火,他從未看過如此絢爛的煙花。

即使在灑下赤黃餘暉的黃昏中,那朵花火依舊燦爛迷眼。

孩子窩在母親顫抖的懷裡,卻指向窗外,輕輕笑道:“孃親,孃親,看……看煙花!”

女人強忍著心中恐懼,生生止住了顫抖,緊緊抱住懷中的孩子,淚水在眼中打著轉,卻並未落下。

女人在孩子的耳邊,輕聲呢喃著:“小魚兒,你要乖,你要乖乖的……”

“不要怕,真的不要怕,孃親在,有孃親陪著你呢……”

孩子有些迷茫的抬著頭,看著含著淚水的孃親,不解問道:“孃親,我為什麼要怕?還有……你在哭什麼呀?”

孩子抬起胖乎乎的小手,輕輕為孃親拭去眼淚。

“孃親不哭,孃親不哭了……”女人抱緊孩子的手臂又加緊了幾分。

一座碩大的豪宅大院,如今卻只剩下母子二人相依,僕人早已四散逃命,自家親人也全都以身殉國。

這座豪宅大院,姓白,是一座將軍府。

這個“白”字,是大平將軍白青的“白”,是大平宰相白墨的“白”。

白家大院的硃紅大門被人抬腳踹開,一個渾身染血,手持長槍的俊朗少年,跨過高大的門檻,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俊朗少年的身後,還跟著幾位身披玄甲的兵卒。

少年擦去臉上的血汙。剛剛他才殺了幾個看家的護衛,境界不算太高,全都是地境之下。

自從躋身天境之後,他殺地境或是海境修士,真就如殺雞屠狗一般簡單。

若是再低幾境,那就只能視為螻蟻了。

俊朗少年冷冷環顧白家大院,耳朵微動,便感受到了有其他人的呼吸聲。

以天境修為對周圍的洞察力,這點輕微的呼吸聲便極其明顯,就好似有人親身站在他面前一般。

俊朗少年抬頭看天,看見了絢麗的花火,冷冷說道:“約定了時辰到了,這座大院最後兩個人就在主屋之中。”

“如果我聽見的呼吸聲沒錯的話,應該是一個女子,一個小孩,全部抓出來。”

“我們該走了。”

“是!將軍!”兩個玄甲兵卒應了一聲,抬起手中刀,便劈開了房門。

屋內傳來驚呼與哭喊,卻很快停止。

一位身穿華袍,風韻猶存的美婦人和一個約莫七八歲的可愛孩童被驅趕了出來。

美婦人被玄甲兵卒從後面推了一下,踉蹌跪倒在地,衣襟在掙扎中被扯開,露出了胸口處大片細膩的雪白。

俊朗少年目不轉睛的看著美婦人,冰冷的眼中沒有任何慾望:“帶走。”

美婦人淚流滿面,但看見眼前俊朗的少年,心中忽的湧起了莫名的希望,悽聲哀求道:“求求小將軍開恩,就放了我們母子倆人吧!”

俊朗少年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一雙劍眉微皺。

美婦人見小將軍這樣,又猛然搖了搖頭,急忙改口說道:“不!不!小將軍不必放了奴婢,奴婢願侍奉小將軍左右,但求小將軍放了孩子吧!孩子是無辜的,也是無用的!”

“小將軍若是求錢財,府中金銀之物,奴婢自當雙手奉上。”

“小將軍若是求美色,奴卑……奴卑也願盡聽小將軍安排。”

美婦人哭得梨花帶雨,卻還故意拉了拉衣襟,好讓胸前的細膩雪白露的更多一些。

或許……美色,是她現在能運用的唯一手段了。

俊朗少年依然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眼中還帶著些許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