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芳點頭:「我知道啊。你男人不喜歡你喜歡別人。你知道他不想要你,先一步提出退婚,面上好看。」

張小草張了張口,一時竟無言以對。

「都沒男人要,還敢說我丟人。臉真大,就像你家和麵盆那麼大。」

張小草不是她奶奶高氏,沒臉沒皮,什麼難聽的話都能罵出來。跟村裡人罵架能把人家八輩祖宗問候一遍。

罵人不吐髒字吧,張小草又擔心傻子聽不懂。

張小草猶豫一下,上去就抓張小芳,「真以為我不敢打你?」

方劍平抬手擋開她。

張小草被推的往後踉蹌,整個人懵了——方劍平不光接受小芳,還護著她。

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方劍平沒病吧?

他不知道他現在這樣誰害的?

追根究底,劉季新害的。

張小芳被人利用,她爹孃也竭力彌補了。

再說了,大學的事還沒影,工作的事已是板上釘釘。

就算他能上大學,工農兵學員知識水平參差不齊,老師肯定不可能像教高中畢業生那樣教。如果內容太淺,畢業後他可能還跟現在一樣當個老師。不過是從小學到中學或到高中。

可結果都一樣。

話雖如此,如果沒有這份工作,憑心而論方劍平會感到可惜。

可現在有工作了,他還聽說工農兵大學工科極少,要是學文學、歷史,上不上沒多大區別。

如果這個大學是省裡的學校,那知識儲備可能還不如他爺爺奶奶。他爺爺奶奶不止能教醫學生,也可以當首都師範學校的老師。

方劍平趁著她愣神的空檔,拉著小芳進去。

張小草回過神,一步竄到兩人跟前。

小芳氣得真想打人,「你沒完了啊?」

「一句話,孫組長有沒有說除了知青還有什麼人?」張小草問。

方劍平想點頭,可她太奇怪,「沒有!你問這個幹什麼?」

「沒有?」張小草皺眉,怎麼可能。

難道時間不對?」

張小草仔細想想,就是這一年冬天過來的啊。

「孫組長肯定不知道。大伯應該知道。」張小草說著就朝屋裡去。

小芳拉住她,「你傻不傻?孫組長都不知道,我爹知道?你當我爹是主任啊。」

張小草停下,是呀,她大伯就是個小村長。

回過神來,張小草注意到方劍平還拉著小芳的胳膊,立馬把他倆分開。

小芳被推的險些撞到門上。

方劍平也被推的踉蹌一下,好修養頓時不在,「你有病?」

張小草想說,我這是為你們好。

又怕方劍平想錯了,乾脆說:「大白天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方劍平頓時確定她有病,還病得不輕。

他和張小芳有名無實是真,可只有他們一家四口知道。天天爬牆頭偷聽偷看的王秋香都不知道。

新婚夫妻只是拉一下,還不是手,有什麼啊。

方劍平不想搭理神經病,繞過他拉住小芳。

張小草又伸手。

小芳朝她手上一巴掌。

張小草痛的倒抽一口氣,「你個不識好歹的東西。」

「你才是不識好歹的東西。還以為你有啥事?原來想打方劍平的主意。」張小芳像個護犢子的老母親,擋在方劍平面前,「想都別想!」

張小草不禁說:「我吃飽了撐的。我可都是為你好!」

小芳哼一聲:「你爹孃還說把你弟弟過繼給我當弟弟也是為我好。鬼才信。真以為我傻就不知道?我可沒聾,大夥兒都告訴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