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不遭罪?」高素蘭忍不住吼她。

張小草:「你不懂。我管他,他爺爺奶奶護著,時間長了就跟我不親了。趕明兒等他鬧肚子,我再關心他,他就知道誰真正對他好。」

張瞳瞳聽直了眼,扭身撲到媽媽懷裡,趴在她耳邊小聲說:「媽媽,這個姨姨好壞啊。」

小芳想笑:「媽媽壞嗎?」

「媽媽是世上最好的媽媽。」小孩回頭快速看一下張小草,又小聲說:「她的小孩好可憐啊。」

小芳:「不聽話的小孩就得這樣。你聽不聽話?」

小孩連連點頭。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小孩覺得他太幸福了,最壞的爸爸也沒有那個姨姨壞。

小芳突然想起一件事,「張小草,農場的冰棒都是從哪兒進的?」

「清河冰廠啊。」張小草奇怪,「你不知道?」

小芳以前不關心這事,「離咱們這兒遠嗎?」

張小草算一下:「五六里路吧。咋了?」

「我在想冰廠是國營單位,咱們要是找他們進冰棒,然後賣的價格跟供銷社一樣,應該沒人說咱們投機倒把吧?」

張小草的眼睛一下子亮了,「對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轉向她大伯,「您的車子還能騎吧?」

張支書擺手:「你可別指望我。我還想多活兩年,看著瞳瞳考上大學呢。」

張小草小聲說:「讓栓子賣啊。現在先別說,徹底分開,明年再賣。不分家賣的錢也是進我奶奶口袋裡。」

張支書:「你說得對。可是指著我那個車子賣冰棒,鏈條和車胎都得換,不然容易壞。」

「我給你換。」

張支書點頭:「那可以。過些天柿子和石榴下來,讓栓子跟你九叔出車鍛鍊鍛鍊。」

「到時候也分地了吧?」張小草問。

張支書點點頭。

突然覺得他大侄子真要分家,那多半會被從現在的房子裡趕出來。

到那時再收拾房子就晚了,說不定還得住小芳那兒。

張支書不希望別人住閨女的臥室,親侄子也不行。

於是下午太陽落山時,張支書找來梯子,跟方劍平一塊把房屋檢查一遍,漏水的地方休整一下。

翌日清晨,去溝邊挖一些土和泥,把他爹的兩間房子重新整理一遍,然後貼一層報紙。

如果栓子過來,到時候再糊一層報紙。要是不過來,那炕就留著以後放曬乾的菜和因為下雨沒曬乾的衣服。

深秋十月,落葉紛紛,小芳頂著秋風和兒子到家就收到張支書的信,拆開一看,不出張支書所料,大侄子要分家,高氏一看這個大孫子指望不上,腦後有反骨管不住,就把他們一家三口趕出來。

此時就住在張支書家中。

張支書雖然同情侄子,也不想當冤大頭,就逼張老二把栓子過繼過來。

張老二很痛快。

旁觀者都覺得他糊塗。

張老二不這樣認為。他覺得就算小芳有能耐,方劍平孝順,那也是時代造就的。栓子的閨女一一一個農村姑娘,也想找個方劍平這麼好的可不容易。

嫁出去的閨女潑出去的水。

栓子沒兒子,老無所依,早晚會回來求他和小兒子。

高氏也是這樣認為的。她比張老二還多想一點,她認為她的大寶比一一聰明。

栓子和他媳婦也沒少聽高氏唸叨,大寶將來比一一有出息。以至於搬到張支書家的第二天,栓子就問他大伯,小芳以前的書還在不在。

張支書就把一年級的書給他。

到了張支書家,沒有亂七八糟的活,兩口子有大把大把的時間,每天晚上給孩子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