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炎與陸景川並肩拾級而上,腳步聲在寂靜的樓道里輕輕迴盪。就在陸景川抬起手,即將敲響那扇緊閉的房門時,屋內驟然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如同一縷寒霜,穿透門板,直抵二人耳畔。

“是趙炎和陸景川嗎?” 鄭夫人的語調平靜無波,卻隱隱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

“正是,四師孃!” 陸景川身形一滯,趕忙停下腳步,神色恭敬,聲音洪亮而清晰地回應道。

“陸景川,你先回去吧,讓趙炎獨自進來。” 鄭夫人的話語依舊平淡,可那股清冷的意味,卻如同一把銳利的冰刃,讓趙炎心中猛地一緊,彷彿被一隻無形的手揪住了心臟。

“是。” 陸景川對鄭夫人的敬重溢於言表,對她的吩咐沒有絲毫遲疑。他轉過頭,對著趙炎微微一笑,那笑容裡帶著幾分安撫與鼓勵,隨後便悄然轉身,腳步輕緩地退下了二樓。轉瞬之間,樓道里只剩下一人,孤零零地站在那扇緊閉的房門前。

深吸一口氣,平復了一下內心的緊張情緒,目光冷峻而銳利,猶如夜空中閃爍的寒星,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屋門。他並未貿然推門而入,而是小心翼翼地釋放出自己的靈覺。剎那間,一股無形的力量從他體內蔓延開來,如同一張細密的網,將整個房間籠罩其中。他全神貫注,仔細感知著屋內的每一絲氣息、每一個動靜。畢竟,他可不想一腳踏入這未知的房間,就被突如其來的伏兵亂刀刺死,在這危機四伏的境地,謹慎才是生存之道。

屋內一片死寂,靜謐得彷彿時間都已凝固。憑藉著自身敏銳的感知,捕捉到了屋內僅有寥寥數人的呼吸聲與心跳聲。那微弱的聲音,如同在黑暗中閃爍的燭火,清晰地傳入他的耳中。經過一番仔細探查,他確定屋內沒有任何不該出現的人隱匿其中,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心中的大石也悄然落下。

於是,抬起手,手指輕緩地在門上敲了兩下,發出兩聲清脆的聲響。隨後,趙炎緩緩推開一條門縫,目光如炬,透過那狹小的縫隙,謹慎地朝屋內望去。就在他準備邁進屋內的瞬間,眼前的景象卻讓他如遭雷擊,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原本抬起的腳步也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硬生生地停在了半空中。

映入眼簾的,正是他昨夜曾踏入過的那間屋子。屋內的桌椅擺放依舊,裝飾佈置也與記憶中別無二致,一切都顯得那麼熟悉。然而,眼前的場景卻又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鄭夫人等幾位美婦,此刻皆身著素白喪服,那潔白的布料如同冬日裡的積雪,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她們神色凝重,面容冷峻,宛如一尊尊冰冷的雕像,端坐在椅子上,目光如同一把把鋒利的匕首,直直地刺向。

趙炎的臉色微微泛白,但他並非因為恐懼而如此。相反,一股熊熊燃燒的怒火在他心底悄然燃起,他被死去的白大夫氣得渾身發抖。

顯然,他又一次被白大夫那老謀深算的傢伙算計得死死的。那封看似普通的書信,如今看來,果然暗藏玄機。而這些夫人,想必早已從信中得知了白大夫的死訊,此刻正如同潛伏在黑暗中的獵手,守在這裡,等待著他這個被視為 “罪魁禍首” 的人自投羅網。

趙炎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情緒平復下來,臉色也逐漸恢復了正常。隨後,他挺直了腰桿,大步走進屋內。他沒有絲毫猶豫,毫不客氣地在婦人們對面找了一張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眼神中透著一股堅毅與決然。他靜靜地坐在那裡,一言不發,只是用那雙銳利的眼睛,回視著眼前的婦人們,心中暗自思忖,倒要瞧瞧這些女流之輩究竟打算如何處置自己。

這般毫無顧忌、準備攤牌的舉動,大大出乎了鄭夫人等人的意料。她們原本以為趙炎會心懷畏懼,或是表現出些許怯懦,卻沒想到他竟如此大膽,如此直接。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她們瞬間亂了陣腳,每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了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