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蓋住了。若是賞賜布匹必然不會這麼小,但若是其他的……

顏沁然很有自知之明,她與皇上如今可是素未有交談,更遑論賞賜了。

在很多年前她還曾經期待過女主光環,可是如今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心知所謂的光環還是要自己去爭的。在屋中獨坐便可天生掉餡餅這回事兒,她可從未見過。亦知曉不勞而獲只是白日做夢罷了。

章清德臉上堆著笑意,“咱家怎麼會拿顏主子打趣?非是我託大,實在是大大的喜事兒呢!”說著回頭一示意,身後跟著的小內侍躬身上前一步,章清德揭開上面蓋的紅布。

漆盤裡赫然是一隻做工精緻,卻未上色的木簪子。簪子頂端依稀是一枝海棠的模樣。

顏沁然臉上疑惑之色更甚,“這是?”趙鈺崢莫非是發了什麼瘋?

“皇上想起了主子,便讓咱家過來一趟。”章清德表情看不出倪端,彷彿真是天大的榮耀。

顏沁然神色未變,“辛苦章公公了。”不管趙鈺崢賞賜是何意,她身為后妃必然是要謝恩的。

“咱家還有差使,便不久留了。”章清德站起身來,小內侍也跟在他身後。“這是咱家的小徒弟,名喚陸仁,顏主子喊他小陸子就行了。今兒帶過來給顏主子認個臉,來日有了差使便認得人了。”

一直沉默著的小陸子上前跪下沉默地跪下磕個頭,方靜立一旁。

“我省得了。”顏沁然含笑頷首。

百果上前遞給了小陸子一個荷包,小陸子也沒有推脫,笑著接過了,“謝主子賞賜。”

待送了章清德,顏沁然看著桌上的木簪子,心頭疑雲乍起。趙鈺崢這是何意?

“這……”百果為難地看著木簪子,“這木簪可如何安置?戴也不能戴,無非是供著。”想想主子那妝匣子裡的首飾挑不出幾樣好的,更覺著悲慘。主子雖說是顏家嫡女,只是入宮便不得攜帶任何物品,她又是不願意奢侈的,便空有寶山而不得用了。

顏沁然微一忖度,旋而笑道,“若要戴,那就戴吧。”

“啊?”百果一臉的愁眉苦臉。主子莫不是被氣傻了吧?宮中眾妃嬪俱都將金銀珠寶使勁兒往身上戴,儘可能地顯出自己的身份尊貴。這木簪雖說是皇上賞賜的,可是木質的簪子無非是個玩物,戴上去遭受什麼流言還未可知呢。

“為什麼不戴?”顏沁然若有所思,“既然賞賜給我,那我便戴上。”她笑著伸出手,戳在百果的臉上,“不僅戴,更要每日裡戴了。”唔,百果臉上的肉感著實不錯,捏著很是舒服。

她細細思量,重生後唯一一次與趙鈺崢搭上話,便是大殿上雲小芊闖禍那次了。她幫著雲小芊說了幾句,與萱修儀結了仇,若說是得了皇上另眼相看,便是因為那次的關係了。

只是為何卻是木簪?

顏沁然下意識地用手觸了觸發髻上的碧玉玲瓏簪,手指上傳來冰涼的觸感。

不論趙鈺崢為何突然賞賜了她木簪,也不知道用意何在,她總不會浪費這個機會。

想要爭寵,必然要不斷地增加皇上對她的印象分。而她即便不得寵,也萬不想像前世那般窩囊度過,眼下借了皇帝的名頭,狐假虎威也能讓自己好過一些。

翌日。

鳳棲宮。

鶯聲燕語,香脂美人。眾妃嬪陸續來了不少,俱都翩然落座。宮妃品級此刻便深刻的顯露出來。身居高位者自是雍容華貴,暫居低位著亦是毫不遜色。只是宮裡永遠不缺年輕的美人,恰若春日的嬌花,一陣風吹來,便墜落泥濘了。

顏沁然今日只帶著妙果,來的還算是早,殿內尚顯得空闊。她並未多看周圍,直接坐下了,身邊的穆美人便輕哼一聲。

顏沁然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只見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