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張,每人先取八張牌,剩餘八張放在桌子中間。四人輪流出牌、取牌,出牌以大擊小。

打馬吊牌也有莊家、閒家之分,莊無定主,可輪流坐。因而三個閒家合力攻擊莊家,使之下莊。海瀾在旁邊看了一會兒,覺得打馬吊跟打麻將都差不多,便沒有興致再看,拉著湛瀾說話。

海瀾有意的詢問一些貝勒府的情形,湛瀾講的多是他和弘暉在一起玩耍的事情,弘暉在海瀾的印象裡就是一個調皮搗蛋鬼,聽見湛藍講了幾個弘暉的小故事,什麼上房揭瓦抓麻雀了,射箭的時候射中了僕人的屁股了,有一次竟然爬上了老槐樹在烏鴉的窩裡抓了一條蛇……

海瀾聽了越發覺得自己的直覺沒錯,這孩子若是能健康的長大,肯定也不是個安份的主……

由弘暉的身上,海瀾不同得又想起了四阿哥,他在幹什麼?陪著他的幾個大老婆小老婆打馬吊嗎?還是唱戲聽曲兒?他家裡也是養著戲子的吧?

海瀾的魂兒不知道飄到哪兒去了,湛瀾喊道:“姐姐,你在想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海瀾說著有些臉紅,無緣無故想他幹什麼,海瀾再次提醒自己,造成不要愛上他,那是自尋死路!那麼日後嫁給了他,把他當成什麼?情夫?這個字眼弱勢了些,不太適合他……那就把他當成總裁,對總裁倒是跟他很契合,一個獨裁專斷的人!那麼自己呢,想來想去沒有合適的字眼,那就是他的小秘吧,雖然自輕自賤了些,總比定位太高,日後傷心失望好得多……

海瀾本就是個自卑的人,父母以為只要他們不離婚,就應該對孩子沒有什麼影響,其實不然,因為海瀾的父母總是吵架的緣故,她下意識的總覺得左鄰右舍看到她路過就會對她指指點點,所以她習慣了溜著牆根走,甚至到了小區裡,看到前面的路上有兩個熟人,她也會盡量繞道走。

海瀾的自卑心一直到上大學才緩解,因為周圍全都是陌生人,沒有人瞭解她的家庭,她的父母和過去。但是海瀾的自卑已經養成了,具體的全責就是她從不好高騖遠,她習慣把自己的目標定的低一點,這樣實現起來容易一些,等到這個目標達成了,再定一個稍微高一點的目標,她一步一步的走來,倒也順風順水。

“姐姐,你在想什麼?聽到我的說話了嗎?你怎麼了?”

看見撅著嘴的湛瀾,海瀾尷尬的笑笑“你剛剛說有點走神……”

湛瀾“哼”了一聲,說道:“我剛才說,弘暉少爺說,你將來也會是他阿瑪的女人,是不是真的?”

海瀾沒想到湛藍問出這樣的話,她咧了咧嘴“小孩子亂說什麼?”

“才沒有亂說呢!是他偷聽到他阿瑪額孃的話了。”

海瀾真的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半晌才問道:“弘暉少爺還說什麼了?”

湛瀾笑道:“他還說你很有趣,比他阿瑪的其他女人有趣兒,他很喜歡你!”

海瀾聽了“噗哧”一聲笑了,“那你呢?你喜歡我做他阿瑪的女人嗎?”

“我嘛……我喜歡姐姐高高興興的,只要姐姐高興,怎麼樣都行!”

海瀾聽了哥哥的笑道:“姐姐是個隨遇而安的人,怎麼樣都會高高興興的。”

碧瀾自己待著沒趣,也湊到海瀾跟前,幾個人便商量著一起玩摸骨牌,海瀾不習慣玩這個,連著輸了幾把,便沒有了舉,好在子時到了,外面響起來陣陣爆竹聲。

凌柱張羅著一家子去迎神,湛藍此刻一下子精神了,吩咐小廝們拿了買下的煙花爆竹,到聽雨軒前面的荷塘去放,老太太也穿戴整齊一起去看。

寒風凜冽,周圍的爆竹聲震耳欲聾,轟!轟!一聲聲巨響,大地都顫了幾顫,遠處彷彿還伴著山的回應,暗淡的天空突然綻放了一簇簇煙花……繁星般的光線,幻化成絢爛綺麗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