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目光渙散,不知身在何處,好半響才找回感覺,他移動著斷了的腿坐起來,後背倚在床上,半眯著眼看著窗外昏暗的天色,好像是在辨別時間一樣。

只見他眼下青黑,鬍子拉渣的與往日大不相同,就好比是蹲在街角的乞丐一樣的邋遢,身上胡亂的搭了床破了個洞的被褥,手裡捏著一壺酒,時不是的抑頭喝上一口,不在乎酒水順著嘴角流下脖子,打溼了衣襟,更對隔壁的嘈雜聲充耳不聞,臉上沒有一絲多餘的表情。

終於,隔壁房間裡的戰鬥接近尾聲,劉老婆子手裡杵著木棒子意氣幾發的站在屋中央,居高臨下的看著捲成一團的兒媳王小花。

哼!老孃打遍劉家村上下無敵手的時候,你個蠢貨還沒出生呢。

王小花髮髻被扯散,嘴角破血,額頭紅腫,裸露在外的雙臂上紅痕遍佈,腥紅血色幾欲流血,身上的看不見的更傷不知凡幾,在劉老婆子殘忍的目光下,澀澀發抖。

“你這個懶貨,再偷吃不做活,老孃就把你拉去賣了。”劉老婆子放著狠話,狠狠的盯著。

王小花心中一抖,她知道劉老婆子真的做得出來這些事,她親眼目睹了家裡鉅變之她這個婆母的做法,不但收颳了家裡的,包括她的所有值錢的財物,家裡那些僕人都發賣了,為了多買銀錢,她甚至不惜將幾個顏色她的丫頭不幹次的地方。

這其中,還包括劉二郎和劉三郎的那幾個妾室。

如果要把她賣掉,王小花不敢想,這日子真的沒法過兒。

劉老婆子準備放幾句狠話把王小花給震懾做,以便從今以後能更她使喚,哪知隔壁屋子裡傳出的破碎聲打亂了她的計劃。

“懶婆娘,喪門星,害了我兒子,還不滾去做晚飯,把地給我刷乾淨,今晚和明天早上你都不準吃東西。”劉老婆子撂下一句,便急步出了門又進了兒子的房間。

看得房間裡的狼藉,劉老婆子臉上有肉疼的表情,又碎了一個酒壺,這都是錢呢,那鎮上賣酒的與劉家可沒有任何的關係,酒錢一個子兒都不能少。

“我的兒,你這是咋的了,別砸酒壺子了,再砸下去就沒酒喝了。”劉老婆子緩聲勸著,態度比之對王小花截然不同。

真可是兒子是自己家的,兒媳是別人家的,劉富順即使變得不成樣子,她依然當個寶供著。

“給我酒,我要喝酒。”劉富順扯著嘶啞的嗓子吼著,他哪裡管酒錢和酒壺什麼的。

“沒酒啦!都被你喝完了。”劉老婆子回了一嘴,準備吆喝王小花進來把地掃一掃。

“給我酒。”劉富順吼道,粗暴的把床頭上的木箱子給掃到地上,裡面的衣物盡數散落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