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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睡得不好,做各種各樣的夢,有歐雨聲的,說帶她去看新家,也有葉楓的,站在A大環山路的金色碎陽下叫她“小星”。
她竟然難受。她給了葉楓太多纏住她的機會,終於讓他走進了她的夢裡。
起床已過了八點,洗了臉刷了牙,她又給葉楓打了個電話。現在她已能熟練的撥他的號碼了。電話沒有打通,說:“你撥的電話已關機。”
她看著電話愣神,母親在客廳喊她吃早餐。飯桌上母親說家裡該做清潔了,地板兩三天沒拖了,又說太陽很好,可以洗洗床單曬曬被子。
她忙了一上午,做家務真的比上班還累,但也很好,她沒去想那些有的沒的。
歐雨聲中午打電話來,說來了個外地客戶,晚上不能過來吃晚飯了,電話裡囑咐她出門自己開車,不要去擠公汽,她答應了他。
兩點她在去市郊的公路上與律師會合,身上帶著一包衣服。她還是搭公汽來的。上了律師的車,車直奔城郊的看守所而去,父親,正在那裡等著她。
埋個地雷
夏小星沒有見到父親。
在看守所戒備森嚴的門旁,律師向武警出示了證件以後,說她是當事人的女兒,她經過有關部門的同意,帶她來給父親送點禦寒的衣服。
盤查他們的武警打了個電話,放下電話就說律師可以進去,但她不能。理由很簡單,因為當事人是未決犯,在法院判決之前,是不允許和家屬見面的。
在這種嚴肅的不能有笑容的場合,說了一,就絕對不能二的。
她和律師走到幾米遠的地方,律師抱歉的向她解釋,她不是不知道這個常識,所以她跟檢察院和法院都溝透過,“他們都默許了的,但看守所是檢察院、法院、和武警三家管轄的地方,武警這一關還是通不過……”她表示著無能為力的遺憾。
夏小星見她說的真誠,寬慰著她:“沒關係,謝謝你有這份心。”
律師臉上依然佈滿歉意:“衣服我幫你帶進去,你有什麼話要我替你轉達嗎?”
她低頭默了幾秒,抬起頭就對律師說:“你告訴我爸,就說孩子沒了。”
律師微微一詫異,顯然這話太有衝擊性,也太令人遐想,目光在夏小星臉上轉了一圈,她隨即識趣的就什麼都不問,只說:“就這些?”
夏小星點了下頭:“嗯,就這些,你進去吧,我在外面等你。”
她坐在律師的車裡等著她。
下午兩三點,秋陽高照。這裡靠近城郊,不應該荒涼的,可這周圍沒有樹,沒有建築,只有孤零零的一座高牆和通向前方道口的一條水泥馬路。
看不見人。
孤零零的路兩邊種著些蔬菜,熟透的萵苣長的很高,一片片葉子在陽光下散著綠,還有一墩墩大白菜,飽滿的菜幫裹在一兩片黃葉裡,看不見野草,也沒有孤鳥飛過,可一樣給人一種悽悽荒荒的感覺。
如果身後是一個農家小院,眼前的景色定然是另一番境況,寧靜的田園氣息,陽光明媚的秋日午後,可是,不是的,現在她的身後,是一圈森然危聳的高壓電牆和武警把守的鐵門。
她想父親必定是後悔的,在那個被限制了自由的白牆裡,他一定在悔恨晚年沒有抑制住的貪慾。
律師沒有多久就出來了,因為在日頭下烤著,雖然開著窗,車裡還是有點窒悶。她開啟了空調,調出一點小風,然後對夏小星說:“我把你的原話轉述給了你父親,你爸最後說,讓你去他的書房,他在書桌抽屜裡留了一樣東西給你,你想怎麼處理它,隨你的意願。”
她頓了兩秒,就點了下頭,說了聲:“辛苦你了。”
女律師極有涵養,回答著她:“這是應該的。”並告訴她,她父親的審判日期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