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悠然因為坐在最後面的原因,根本就看不清楚,就只能一直盯著杜方知的手看。

杜方知當然知道她有心想學,儘量放緩了速度,慢慢的等著她跟上。

可有很多東西,眼睛一看就覺得自己會了,一動手又完全找不到北。

特別是像這種技巧性的東西,那些資深的竹匠們跟學起來都稍顯吃力,更何況許悠然這樣的小白呢!

篾絲明明是按照杜方知所教的方法進行著穿插,可做出來的效果卻差了十萬八千里還不止。

許悠然有心跟手中的篾絲較勁,可越較勁,手裡面的東西就越不聽她使喚。

一抬頭間,居然看到了坐在她周圍的竹匠,都已經順利的做出了回紋,而且一個個還有模有樣的。

自己心裡面就更急了,許悠然忍不住在心裡面想的,我就不信這玩意兒比高考還難,姑奶奶今天非要把你給弄明白不可。

就在她埋頭奮戰間,杜方知站了起來從她身後將她抱了個滿懷。

許悠然明顯愣了愣,還以為杜方知吃錯了藥,居然會在大庭廣眾之下……

可當自己的雙手就被杜方知給抓住,跟著他的順序和方向,一步一步的穿插著手中的篾絲,許悠然才有些慚愧的知道自己會錯了意。

此刻腦中一片空白,一雙眼睛就停在這兩雙黑白分明的大小手上,就像是自己小的時候,第一次寫字,被老許握著手教的感覺一樣。

篾絲因為杜方知的原因,變得特別的乖巧聽話,回字紋就這樣逐漸呈現在了眼前,許悠然卻根本就沒有去記他手指穿插的順序和過程,好像整個腦子裡面,都能清清楚楚的聽到身後那微微有些急促的心跳聲。

直到回字紋的最後一筆完完整整的呈現出來之後,耳邊才響起了杜方知溫和的聲音:“學會了嗎?”

學廢了!

許悠然腦子裡面只有這三個字,之前好歹還知道該怎麼穿,現在感覺拿篾絲的手都有些不對了。

杜方知放開她的雙手,坐回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許悠然回過頭睜著一雙無辜的眼睛望著他:“我覺得,我應該學不會了!”

“許小姐,手把手教都學不會,看來你還真不適合端這個飯碗呢!”

挨在她旁邊的一名竹匠,顯然一直都注意著這邊的動靜,而且因為隔講臺稍微遠的緣故,他學習回字紋還是跟著杜方知的手勢走的。

聽到許悠然的那一句抱怨,一時沒有管住自己的嘴巴,忍不住開口打趣了起來。

許悠然只覺得臉頰一紅,把凳子往旁邊移了移,儘量和杜方知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她不需要學會,只要她想要的東西,我都能給她做出來。”

杜方知淡淡的看了一眼那位說話的匠人,拿著之前編好的回字紋開始繼續往下編去。

因為許悠然沒有再繼續學的樣子,杜方知也不用再跟著陳之問的速度走,而是自顧自地編著手中的小物件。

陳之問一直在講臺上面,見大家學會了回字紋,又開始教起其他紋路的編制方式,其實有很多編輯技巧都是相通的。

只是相交穿插的時候,有好幾個注意點需要注意,陳之問把重點拿出來講了三四遍,在座的所有人除了許悠然,幾乎全部都掌握到了要領。

要知道坐在這裡面的這些匠人,大多數都是參加了巿賽的,本身的底子和功力就不差。

所以陳之問教起來也不困難,不過才半個小時的功夫,就已經教了好幾種紋路的編制方法。

許悠然看著手上剛剛出現的不規則的米字紋,又看了看杜方知手中出現的,完全可以用天壤之別四個字來形容。

某人雖然早就知道,自己不適合幹這一個,有些東西並不是努力就能做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