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輪就要淘汰掉二十個名額,這會不會太殘酷了些!”

許悠然聽著周圍的議論之聲,目光就從來沒有離開過杜方知,不知為何,就是對他的實力充滿著信任。

“賽場的競爭本來就殘酷,要知道咱們這一次前三名可是設立的有獎金的。

第一名獎金高達三千,第二名一千五,第三名五百,只有真正具備實力的人才有問鼎名次的機會。”

站在舞臺下面的敏捷,顯然也聽到了下方的議論,溫和的聲音安撫著躁動的現場,最後在大家的掌聲中請出了寧鎮長,宣佈本次比賽第一輪正式開始。

有身穿紅背心的工作人員,開始給賽場的所有參賽人員分發起篾片來。

篾片採用的是劈刀比較容易的慈竹,能夠找到五六米長的竹子或許並不困難,可要一時找齊這麼多大小一致的,可見主辦方也是費了不少功夫的。

杜方知拿過手上的篾片,仔仔細細打量起它竹節之間的距離,心裡面已經開始在計算,這一塊篾片最多能夠劈出多少絲來?

等到所有參賽者都領到了材料,評委席上最後一位評委姍姍來遲,也不知是因為他年齡比較長,還是因為他在業界名聲比較大,幾乎所有的評委都站起身來跟他打起了招呼。

只見他衝著大家微微一笑罷了罷手,便雙手後背,緩步往參賽者的方向走了過來。

“偖大師,他們居然把偖大師給請來了,我去,這種小賽事,用得著驚動這一方大佬嗎?”

陳之問激動得差點站了起來,恨不得上前去跟那位評委握個手。

“他……很厲害嗎?”許悠然忍不住開口問道。

“當然厲害了,八零年全國竹藝百花大賽,偖大師一幅蜀山行水圖榮獲銀獎,可是咱們川西南二十多個參者中,唯一獲獎的大師。

他最擅長的就是竹畫編織,一幅五六寸畫可以賣到兩三萬的天價,可是咱們所有竹匠後輩都想要學習奮鬥的目標。”

陳之問臉上全是嚮往和憧憬,許悠然則是在想,杜方知什麼時候能夠取得這樣的成就。

敏捷拿著話筒高聲說道:“咱們第一輪的劈絲比賽,時間控制在三十分鐘以內,最後以數量和質量決定勝負名次。

現在由我來宣佈,劈絲比賽即刻進行……”

敏捷的話音一落,參賽者們紛紛行動起來,各種各樣的劈篾刀在晨曦的照耀下灼灼生輝。

“這些刀?”許悠然看著杜方知手中的普通柴刀,心裡面全是疑問。

“你可別小看我們這些竹匠,在工具上面講究的很,砍竹子的有專門的砍刀,開竹子的有專門的開刀、劈片刀、劈篾刀、去青刀,大大小小的刀具,加上說不出名字的,至少都不會低於五六十把。

技術高深的匠人,對這一方面的要求更嚴,因為只有認真對待每一道工序,才能夠創造出更加優秀的作品。”

“那杜方知為何用柴刀劈篾?”許悠然忍不住再次開口問道。

“還不是因為窮的,一個人窮得連飯都快吃不上了,你還能管什麼工具不工具,不過也正是因為這樣,方知總算是練出來了一刀萬用的技術。

你別看他現在用的是柴刀,他手上的功夫可不比在場的那些參賽者差。”

同出師門,陳之問自然是非常清楚杜方知的實力的。

明明只是幾句閒話,許悠然卻覺得心口在隱隱作痛,更有一些責備自己,之前沒有更深層次的去了解這一方面的情況。

以杜氏竹藝館現在的經營來說,一套刀具應該是能夠買得起的,可杜方知卻從來都沒有開口提過,而且這一筆錢現在還在自己身上,杜方知更沒有過問一句。

“你為什麼不用劈篾刀?”

偖大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