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往後,我會更加努力地鑽研技術,參加各種各樣的比賽,不管能不能重現青竹狀元之風彩,但此生的杜方知,一定會像曾爺爺一樣,進一次萬國賽場。”

杜方知沒有伸手去扶杜覺,而是就這樣望著他,看著他扶著門框緩緩的站了起來。

顫顫巍巍地對自己伸出手,杜方知把手搭在他的手掌心,順著他的力站了起來。

“你和之問可不可以先出去?我想跟許丫頭說會兒話。”

老爺子聲音裡面充滿著疲倦,折騰了這麼多年的時間,再一次出現了希望,卻沉重的壓著他差點透不過氣來。

剛剛回來的時候,他看到了下面櫃檯上面的獲獎證書,雖然說只是拿到了第二名,但他卻知道寧橋,這一場比賽聚集了四面八方上千名參賽選手,以他們兩個現在的年齡,能夠拿到這樣的成績已屬不易。

他高興的充滿著希望,卻聽到了樓上的談話聲,他慢慢地上了樓,就站在門口,靜靜的聽著杜方知敘述著杜家的過往,有那麼輝煌的一段家族歷史,他覺得驕傲極了。

可當杜方知話鋒一轉,他才發現原來這麼多年,這個一直埋頭苦練技藝的孫子,心裡面有多麼的委屈和難受。

看著平時哪怕是連天塌下來都不會眨眼的少年,這一刻,把內心裡面的軟弱忽然展示出來,杜覺才意識到這些年自己的錯誤。

聽到他向自己保證,自己一定會努力取得更多的好成績,杜覺絲毫不覺得安慰,心裡面反而更加的愧疚了。

陳之問看了一眼杜方知,兩人相繼離開了書房,還順手關上了門。

杜方知走到窗前,看著下面小巷發起了呆,陳之問走到了他身旁,伸手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卻實在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來。

“你不用擔心,我現在心情好得很!”

陳之問是真的沒辦法從他那一張微沉的臉上看出他心情好來,這人就是這樣,不管什麼事情都喜歡藏在心裡。

今天如若不是因為許悠然在,恐怕他心裡面壓著的這些話和想法,永遠都不會吐出了。

杜覺走到許悠然面前,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小姑娘,無論在什麼時候,她身上都帶著鮮活的青春氣息。

也就是這一股氣息,讓自己那死氣沉沉的孫子,慢慢的有了一絲人氣。

“杜爺爺,你想跟我說什麼?”

許悠然此刻被他看得滿頭霧水,這種時候,他難道不應該去安慰一下杜方知?

“我記得,一個多月前你忽然來到了咱們小鎮,因為請我吃抄手而碰上了方知。

從那一刻開始,我家方知才有了一絲人氣,你就像是一束光,瞬間點亮了他生活裡的黑暗。

許丫頭,我家方知雖然不是大學生,可他同樣的學識淵博,多才多藝,不過只是少了那一張被世人認可的證書而已。我跟你說這些你明白嗎?”

不但不明白,許悠然這一刻更糊塗了,杜方知多才多藝,是自己早就認定了的事實,這老爺子忽然說這些,到底想要表達個什麼意思。

若說他一直都在裝瘋賣傻,這一刻說話居然又前言不搭後語,實在是讓人難解的很。

“記得你剛來我們家的時候,你讓他做五隻燈籠拿來做路標,方知是什麼樣的人,只要他答應了你要做的事,就會不管不顧地盡力完成。

可是那天晚上,他卻放下了手中做了一半的燈籠,去做一條青竹蛇。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幾乎投入了全幅心思在做一件東西,那怕只是一件對他來說並不廢力的物件,每一個動作都那麼小心翼翼。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在昏暗的燈光下,眼睛裡面出現了笑意,那種他十歲就會做的玩具,他卻生怕有半點做不好。

直到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