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相爺今日心情很不錯,沒和他計較這個,只是在分別時假作好意道了句:“魏中丞已有數日既不上朝也沒擔職,魏老回去後可要好生勸說呀,要不連這五品中丞都丟了,那就太可惜了。”轉頭不見絲毫可惜之色,和藹道:“知敏,陛下還等著呢。”

“是……”徐知敏小步跟了上來。

魏老國公氣得七竅生煙,跺一跺腳,今日說什麼都要讓傅諍給他孫兒升官!氣哼哼走了兩步,鬍鬚抖了抖,往後探身一看,徐家丫頭?

皇帝僅有的一個寵妃意外病逝,各家養著閨女的自然蠢蠢欲動,成為外戚的機會到啦!做未來太子的外公的時機來啦!

結果,納妃的摺子遞了一封遞上去了,原封不動地又被打回來了。連丟回了十幾封,家裡有三位女兒的門下侍中大人偷偷摸摸賄賂了來喜公公:“陛下這是什麼意思啊?”既沒說要納,也沒說不納。

來喜公公將銀袋往袖裡一踹,擠眉弄眼道:“陛下對龍婕妤用情至深,人才去,哪有功夫娶別的女人啊?”

侍中大人急了:“這不納妃嬪,沒有皇嗣,會動搖國本啊。首輔大人也不勸勸陛下?”

來喜公公臉抽抽的:“首輔大人說,無聊。”

讓個女子娶妻,可不是太無聊了麼?況且,岑睿也確實沒心思去應付這些破事。龍素素的死對她來說是個沉重打擊,不是傅諍以海量的功課壓迫著她,讓她沒空消沉,指不定她會不會借酒澆愁愁更愁什麼的。

徐知敏這數日看望過敬太妃就來陪岑睿,岑睿不說話,她更沒話說。一個拿著書罩在臉上打瞌睡,一個也拿著本書倒是讀得認真。

傅諍撞見過兩回,晚間教書的時候提醒岑睿,岑睿悶悶不樂道:“我沒別的意思,一個人待著怪無聊的,想有人陪著而已。”

坐回椅中,傅諍問:“那日陛下遇險,可看清了對方的面容?”

岑睿筆下一滑,拉出道長長墨跡:“有是有,不過僅是個打手。我聽……他們談論間提起過一個人,他們稱作公子。我卻沒見過。”

“打傷魏如的人來自南疆。”傅諍淡淡道。

“南疆?我老子是不是攻打過那裡?”岑睿回憶道:“難道他們是尋仇的?”

“我初時也是這麼想,可若是尋仇,何不在當初直接對先帝動手,而要等到這時?”傅諍反問,又道:“龍素素潛伏在陛□邊多年,可見那邊謀劃已久,必不簡單。”

岑睿握緊了筆,筆桿在手中勒到痕跡,又慢慢放開:“那日素素曾問我,先帝有沒有交給一樣東西給我,似乎她從一開始就是奔著那樣東西而來。可後來不知為何,他們口中的公子又突然改了主意要殺我。”

東西?傅諍也攏起眉心,這件東西若當真這般重要,為何先帝在託政時沒與他說過?

“不管如何,他們失手一次,必有下次。雖然近期不太可能會再有動作,陛下沒有必要最好也不要出宮。”傅諍收起伸展開的思緒:“徐知敏麼,徐相爺的意思陛下也清楚,陛下不能娶她,卻不妨給她找一門好婚事。”

“我也是這麼想的啊。可是……”岑睿一手支腮:“以她的身份,嫁誰都不妥當。魏國公天天吵著找我要孫媳婦,可我敢讓徐魏聯姻麼?燕王也找我給他表弟謝容賜婚,把徐家拱手送給燕王,我又敢麼?高不成低不就,難啊。”

傅諍遞給岑睿一封摺子:“陛下難道忘記了朝中還有其他幾個年輕朝臣了麼?”

上摺子的人是朝議郎秦英,傅諍淡然一笑:“麒麟的傲氣磨得差不多了,陛下該收進網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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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岑睿想著用什麼法子網羅秦英,罷工的魏中丞闖進了御書房:“陛下!”

“……”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