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夜晚悠悠吹來微涼的風,卡茲背靠在歐式尖頂鐘塔下的正方形基座上。

塔頂金色時針被齒輪帶動,夜半子時的敲鐘聲準時響徹,沉悶鐘聲宛若喪鐘,敲碎了卡茲心底掩藏的最後一絲僥倖。

艾西迪西掌握了紅石在威尼斯的線索。

艾西迪西直到如今都沒有打電話來。

艾西迪西一定是遇到了意外。

卡茲閉合了紅石蒜般的赤瞳,像是在惋痛哀念。

兩手的手臂處生出光一般的刀刃,劃過路旁醉酒開車還猛踩油門的混人。

刀刃殺人不沾血後,卡茲身形隱入了無邊深夜。

……

“話說,桑塔納,”車在道路上行駛的飛快,但沿途來來回回的風景看的二喬無聊,隨口問道。

“你總不會,要一直半裸下去?”

莉莎莉莎聽了這話,不禁歪頭上下打量了一番身邊的桑塔納。

年輕帥氣,長相俊朗的小夥,身材肌肉也很棒,就是半裸著有點大可不必。

“好了,等到了下一個城市,我們買幾件衣服。”

比二喬波紋強大上百倍的桑塔納坐在身邊,莉莎莉莎也不免有些倦怠。

“莉莎莉莎老師,”一向急性子的西撒插嘴說道,“打敗柱之男刻不容緩,每懈怠一秒,可都是對時間的浪費。”

“咳咳,”莉莎莉莎手擋在紅唇,乾咳兩聲緩解尷尬,隨後補充道。

“其實不光是桑塔納需要衣服穿,我們都要換裝,目的地是雪山,氣溫驟降,我們身上的衣服頂不住的。”

“明白了,莉莎莉莎老師。”西撒恭敬回應。

莉莎莉莎張了張口,事到如今,桑塔納是究極生物這件事,徹底說不出口了。

西撒的祖父死在吸血鬼手裡,父親因自己的緣故葬身在柱之男手裡。

西撒本人帶有強烈的自毀傾向。

西撒一邊仰慕家族世代相傳的榮耀,為祖輩驕傲,內心又不斷地,為自己曾有過的懦弱和叛逆懊悔。

自認為玷汙了家族榮耀的自己罪惡不赦,想要贖罪,想要用生命之血洗淨自己曾犯下的罪孽。

西撒永遠在憤怒,受傷後遇險後,卻仍又不知悔改的再次進攻,直至踏入黑暗。

西撒像是古代高傲的戰士,衝鋒的死亡不值一提,死亡才是歸宿,死亡是靈魂的解脫。

懦弱算是臉上的疤痕,假如後退裝死活下來,不過是屈辱窩囊的過一輩子。

如果西撒知道,坐在車後的桑塔納是柱之男,還是佩戴艾哲紅石,進化完全的究極生物。

會發生什麼?

莉莎莉莎太清楚了。

心中略顯煩躁的莉莎莉莎,不自覺的摸向腰間的香菸。

可莉莎莉莎想到了車前的兩個孩子,又把摸香菸的手縮了回去。

上一次在jojo面前抽菸純屬意外,精神沒緩過神來,可不能有下一次。

莉莎莉莎抬頭望天,企圖用湛藍的晴空與雲朵,洗淨內心的苦悶。

肩膀傳來手掌的溫熱,莉莎莉莎不用猜,就知道某人的心思。

趁女人脆弱的時候,給一個溫暖的肩膀當做依靠,哄騙小姑娘的把戲。

可給肩膀依靠的前提,是女人煩惱的源泉不是你。

莉莎莉莎倒是沒想著掙扎躲避。

車後座位就這麼大點,躲又能躲去哪,吵到前面的兩個孩子,又是一件麻煩事。

就這樣靠著吧,就當倚牆了。

“喂,jojo,快起來。”吵醒莉莎莉莎的是西撒的聲音。

二喬在前面睡著了,莉莎莉莎也是,不同的,在於二喬顛簸的睡的很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