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茲像塊使用後的舊抹布,被人嫌棄的拋落垃圾桶。

破爛身體在重力影響下肆意跌落,

快要落入谷底時,完好的腿關節上長出骨刃,在空中翻滾,腿貼近旁一側崖壁。

小腿用力猛踢石牆,骨刃刺入崖壁。

下墜的身體如同有了剎車鍵,在骨刃划著牆壁向下削出一段距離後停下,拖拽身體的腿部痛的幾乎要被撕裂。

卡茲臘肉般的掛在山崖底端,喘氣停歇。

卡茲這個時候看到山崖底部,一簇小白花靜靜盛開,纖細的莖柔而韌,隨風搖曳。

淡白的花蕊溢滿盈香。

於風雪中傲立,孤芳自賞般的盛開。

卡茲又想笑了,明明輸的一敗塗地,心裡很難受,可他還是想要笑。

哥譚市的小丑那樣,生活滿地狼藉,環境汙濁不堪,笑起來,用笑來回應麻木不仁的世界,笑是麻木精神的穩定劑,笑是對命運無常的軟弱一擊。

卡茲笑了起來,笑中透露哀傷。

這時,一點點鮮紅色,從肩膀受傷處緩慢溢位。

凝成液體,滑落滴下。

滴答,滴答

血色殷紅,滴落至雪中,渲染開來,緩緩蔓延侵蝕周圍,顏色像草莓口味的冰沙。

血將那朵小白花染紅若玫瑰,如血梅花在風雪中悽靜的綻放著。

卡茲骨刃抽回身體,扭動身子跳落在山谷地步,額頭帶有冷汗,檢查起自己的身體。

柱之男,是不該,有控制不住自己身體的時候。

檢查完畢,完了,一切全完了。

沒有人比卡茲更加懂柱之男的身體。

現在,卡茲體內的柱之男基因正在隱退,取而代之的,是人類的基因在表達。

這個過程的時間,相較於人類來說很緩慢,但對柱之男這種,生命近乎於無窮的生物來說。

也就轉眼而至。

卡茲再次狂笑,邊笑邊哭,單純的笑已經不能紓解自己的情緒了。

笑過哭過,生活還要繼續。

卡茲開始思考起自己的後路,或者說,下一步應該怎麼辦?

卡茲抬起腳來,腳趾上扎進去一點小小的紅色晶塊。

這是桑塔納說的超級艾哲紅石的碎片。

卡茲留了個心眼,特意拿過來一點碎片。

將碎片放置在眼前,卡茲開始觀察起碎片的材質。

不是艾哲紅石,他追查艾哲紅石一萬多年,還能不知道艾哲紅石的材質是什麼樣?

也就是自己還有救。

卡茲安慰自己道,只要搶到艾哲紅石,加上石鬼面。

兩者合理激發體內殘存的柱之男基因,他還是有機會成為究極生物的。

要快,一定要快,在自己體內的柱之男基因完全消散之前,完成目標。

只要搶到艾哲紅石,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這個時候,卡茲的肩膀血肉才開始慢慢生長,新生的骨骼和肉芽,較之以前慢了太多。

而且新生的身體部分也比往常脆弱太多。

這是人類基因逐漸蓋過柱之男基因表達的徵兆。

卡茲毫不留情的走了,他需要助力。

手下瓦姆烏,算是他唯一能夠信任的了。

……

懸崖之上,桑塔納圍繞修特羅海姆嘖嘖稱奇。

“修特羅海姆,別說,你這不死之身比柱之男還要厲害,直面了我和卡茲,這都能活下來。”

修特羅海姆斜瞥了桑塔納一眼,知道對方在打趣自己。

但修特羅海姆明明只剩下了半個身子,仍然不失驕傲的,帶著狂熱與對祖國的敬意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