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妹妹,都多麼聽話,低頭做什麼,是不敢承認是吧。

你還敢抬頭,不悔改,故意犟是吧,管家,給我把瑪萊婭的餐具收起來。

你今晚別吃飯了。

越來越發現,我之前就是太慣著你了,你應該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恥。”

“好了,老公,別生氣了,這種事,餓兩頓就好了,現在的孩子,就是吃飽了撐得,沒受過苦,打一頓就老實了。”

……

僕人粗暴的拎住後衣領,嘞的瑪萊婭臉都喘不過氣來,四肢宛若脫水的魚兒一般,胡亂的拍打。

街面上的狗,最會看人下碟,能追著衣衫襤褸的人跑幾條街,但看到西裝革履的人時,會夾起尾巴老實作狗。

在這個壓抑的家裡,高層的人將不滿,一層一層的往下傳遞。

每個人都在尋找能釋放自己煩躁的出氣筒。

黑屋子鐵門吱呀敞開,粗暴的隨手一扔,落在地上的瑪萊婭,震的五臟六腑移位似的痛苦。

屋子裡密不透光,是古時候專門用來懲治犯人的。

瑪萊婭蜷縮在角落,彎曲雙腿,抱住自己,是取暖,也是抵抗黑夜中不知名的恐懼。

沉重的喘息聲音在耳中迴響,屋子裡的黴溼潮氣說不出來的怪異,經久不衰的血腥味,是城堡幾百年來死在屋內的亡魂,留下的不甘。

父親是贅婿,年少時受過不少苦,所幸皮囊尚可,勾搭上了不諳世事的獨生大小姐。

幾個響頭後,他成了為人不齒的贅婿。

,!

但是,等到岳父死後,妻子一家的權勢旁落,他直接反客為主,入主家族。

為了洗刷過去的不堪,他選擇瘋狂的找外面女人生孩子。

以此,證明自己,我是自由的,我不被任何人約束。

他竭力的嘶吼,換來的是周圍人不屑的嘲諷。

他比誰都想要更進一步,比誰都在意臉面,可還要裝成一副無作為的姿態。

令人作嘔。

他其實也不在意自己除了繼承人外的兒女,這些一夜風流的產物。

不過是他,為了證明自己不存在的男性氣概,誕生的副產物。

這些孩子,長大了也可以聯姻,成為他牢籠手下,維護權勢,乃至於更進一步的階梯。

他很享受子女們對他的諂媚,四處討好人的他,體會到了被人討好的感覺。

酥爽。

但唯獨,他由衷的厭惡自己的那個女兒,瑪萊婭。

為什麼呢,你吃我的,喝我的。

你甚至都不能外出獨立生活。

你哪來的膽子,視我不見,哪來的勇氣,對我不屑一顧。

瑪萊婭表現的越是孤傲,就越能戳穿他心中藏匿的,百般遮掩的傷口。

成年人,關在黑暗中尚且還會屈服,一個小孩子,總該老實了吧。

沒有半點光亮的屋子裡,瑪萊婭從一開始的謹慎,反倒放鬆起來。

據說,貓咪在黑暗中眼睛會發光的,那自己的眼睛,能不能發光呢。

夜貓子,夜貓子,黑暗中扯掉了白天的偽裝,虛情假意,阿諛奉承。

靜悄悄的。

瑪萊婭反倒放鬆起來。

大概是屋子的年久失修,微不可察的光亮,還是能勉強透射過來。

當瑪萊婭的眼珠適應了黑暗,她能看到自己張開的手指。

很朦朧。

瑪萊婭學著小貓伸爪,手指張合的弧度映入眼中。

自己能在黑暗中看見東西,是不是自己眼睛也會發光,自己本該是隻無憂無慮的貓咪呢。

瑪萊婭被自己的想法逗樂了。

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