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帆和燃油結合的動力船支上,桑塔納冷漠的拒絕了船員上船。

“這位小哥,開船可不是你想象的那麼簡單,船舵的操縱,觀察員觀察風向,調整風舷角,碼頭泊位停泊,拋外舷錨,控制船首方向速度,很麻煩的,不是你個外行人想幹就能幹的。”

桑塔納笑了,“你說的很有道理,如果你安安分分開一輩子的船,不是迪奧的人就更好了。”

“哈哈,”身材健碩,眉須皆白的老船長撓頭笑了笑,“聽不懂你說的意思,迪奧是誰啊。”

“我眼中的小麵包。”

桑塔納的隨意回應沒能引發船長的疑問。

桑塔納眼在對方的額間掃視一遍,也沒能發現肉芽一類的控制物件。

是為了錢?還是所謂的忠誠?無所謂了。

反正都不是好人。

桑塔納背後浮現出了楸型蟲,這是他吞噬的替身灰色之塔。

桑塔納的吞噬並非簡單的複製貼上,而是將其徹底解析重構,化為了自己的版本。

原版灰色巨塔是拳頭大小,桑塔納的可以無限膨脹到成年大象一般。

灰色巨塔的數量,也從單個的形單影隻,變成了蜂群模樣。

不由分說的,替身灰色巨塔朝眉須皆白的老船長襲擊。

老船長腰部用力,頭後仰,身子呈現後傾狀態,才險之又險的躲過灰色巨塔的襲殺。

“你在躲閃什麼呢。”

桑塔納悠哉望向潮水湧動的海面,海天一色間,眼眸倒映出海水的蔚藍明淨。

“普通人看不到替身的存在,不是嗎?”

“我不覺得,我那裡出現了破綻。”

老船長徹底直起身子,面色暗淡,“難不成你是直接猜的?毫無根據的猜疑只會干擾判斷。”

“因為有一個能輕易辨別替身使者的方法,只要全部打一頓就好了。

能躲閃的是替身使者,不能躲閃的是普通人。”

“真的?”老船長眼都直了。

“真的假的,反正有個蠢貨信了,上當了。”

桑塔納忍不住斜了斜眼瞄了老船長一眼,嘴裡盡是無奈道。

“你咋這麼實誠呢?”

老船長沉默了,默默的摘下頭頂的帽子,眼裡閃著死魚般詭異的光。

搖了搖頭,穩住心神後的老船長嬉皮笑臉起來。

“小哥,你好深的心機,既然都知道了,這戲我也就不演了,我確實不是船長,可惜還沒來得及處理真貨,我就是大名鼎鼎的偉大的迪奧大人的手下。

替身名為暗藍之月

在塔羅牌中,可是暗示著水裡的麻煩、謊言、背叛以及對未知世界的恐懼的卡牌——月之牌。”

“這就是你的遺言?”

桑塔納轉頭認真的詢問道。

“不一定嗷,”老船長趁著閒聊踱步到了海邊,白花花的眉毛一挑,腿彈簧似的一跳,縱深入海。

“這可能,還是你在人世上聽到的最後聲響呢。”

平靜的海平面上,此時卻掀起波瀾。

“水裡是我的主場,小哥,下來玩啊,”

老船長年紀一大把了,在水裡跟個特殊從業者似的搔首弄姿。

“不是我自誇,我的替身,泳姿比任何一條魚都美,不妨來試試刺激的?”

“蠢貨,”桑塔納手抱在胸前,悠哉的靠在海邊的柵欄上,臉上鄙夷不加掩飾。

“你讓我下去我就下去,我憑什麼聽你的,有能耐你上來,你上來。”

“你下來。”

“你上來。”

“你下來。”

“你下來我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