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蠍子的身體,花京院沒能從籃子裡找到。

渾然不知的二喬,已經將嬰兒抱在懷中搖晃了。

正好現在不哭不鬧,正是餵食的好時機。

他吹一吹好不容易從波波嘴裡搶出的糊糊,舀了一勺靠近嬰兒閉合的嘴。

嬰兒抗拒的推手,嘴閉的嚴實。

“哎呦,不應該啊,真奇怪,這孩子應該是餓了的,”二喬不解,“啊,張嘴,吃飯飯。”

“我知道了,”波波在一邊看出來端倪,“這孩子他不餓,我就勉為其難的幫他吃了吧,不能浪費啊。”

事出有因,蠍子的屍體就被嬰兒含在嘴裡,孩子臉色都快紅溫了。

肚子飢餓,手腳撲騰,但無能為力,眼看著波波一把抓過勺子,咕咚咕咚的吃的很香。

“老頭,蠍子的屍體在嬰兒嘴裡。”

看不下去的承太郎壓低帽簷,說完便默不作聲了。

“哎?”二喬看著嬰兒惶恐的眼睛,對峙片刻後,嘆了口氣。

被愛矇住雙眼,一葉障目。

可當清醒過來,二喬仍然是那個最聰明的,憑藉智商,就能將人耍的團團轉。

二喬輕拿輕放,把嬰兒放置在籃子裡,眼裡滿是憐惜。

在嬰兒顫抖的眼神中,二喬果斷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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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吐出了嘴裡的毒蠍子,他想過吞嚥,可只有兩顆上獠牙的他都沒法嚼碎蠍子屍體。

嬰兒的食道很狹窄的,小棗等物品吞入喉嚨,都可能噎死。

更別提碩大的蠍子屍體。

看著漸行漸遠的二喬,嬰兒慌了神,嚎啕大哭。

企圖用哭聲,喚醒成人對孩子的關愛。

走到一邊的二喬,還是忍不住,詢問桑塔納。

“這孩子的結果是…”

“可憐他之前,有誰憐惜過被他傷害過的孩子嘛,”

桑塔納的聲音反常的冷漠。

“世人都說,一顆老鼠屎壞了一鍋湯。

惡貫滿盈的人,死去的價值比活著的時候還要大,至少不用浪費食物和空氣。”

“孩子或許還有的救。”二喬揉了揉額角,說話都力不從心。

“沒救了,徹底長歪扶不回來的樹,強行擺正,只有死路一條。

就算他有的救,那死去的人,誰又能救呢?”

桑塔納憐惜的看了二喬一眼。

為人父母,見不得和孩子受苦,哪怕那不是自己的孩子,也會不自覺的代入其中。

“剩下的,交給我,你上飛機吧。”

桑塔納說完,抱住了籃子的嬰兒……

勸說無果的二喬嘆了口氣,他其實什麼都懂。

理智讓二喬明白事出有因,因果償還,感情讓他難以接受。

兩個名為惡魔和天使的小人,在二喬耳邊喋喋不休,彼此爭鬥。

眼不見心不煩。

由他去吧。

登上飛機,繼續朝埃及趕去。

臨近傍晚,日落西山。

飛機降落在一處人煙稀少的村子上。

村子不大,這裡的人也只是勉強活著,沒有所謂旅店,生活條件差,河水全憑中心的大池子。

這塊綠洲,在每年雨季來臨會流入大量的水源,此後一整年的時間都在蒸發。

妄圖打井吃水是不可能的,這片水比油貴的土地上。

很輕易的能挖出石油,但找到儲蓄的地下水,反倒是件難事。

說村子都算是抬舉這個地方了,幾戶與世隔絕的人家,孤獨的住在這裡。

有出息的年輕人,早就跑去了大城市,只剩下他們蝸居在故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