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後記(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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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多爾走了,拎著一根盲杖離開的。
從此,很少有人能聽到關於他的事情,彷彿蒸發在沙漠中的水珠,渺無蹤跡。
總有遇難的人,在夜晚獲救。
根據被拯救的人說,發出光亮的燈泡,手電筒等物件,會被不知何處飛來的石子打碎。
隨後,周圍陷入黑到不見五指的夜裡,大門無聲的敞開,沒有聲響。
眼前漆黑一片的惡人們看不見東西,恐懼肆意蔓延。
驚恐的舉槍扣動扳機,瘋狂的向四周掃射,毫無作用,他們只能戰戰慄慄的,一個接一個的倒下。
恩多爾會在放倒惡人後,用他們的手機撥打報警電話,遞到受害者口邊,讓他們敘述案情。
自己則順了根繩子,將惡人捆綁結實。
事了拂身去。
他不是在贖罪,只有恩多爾自己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無可赦免。
回首前半生,他是隨風而逝的蘆葦草,在環境的裹挾下,肆意的狂舞。
目不能視的孩童,早早的扔到了塵世的染缸,如果不想被人榨乾利用,榨乾最後一絲價值後拋棄。
他只能比任何人都要狠毒。
為了活命,他這攤清水,染成了血紅色,看到了比自己更強大的迪奧,色彩更濃重的迪奧,便引以為是知己,是救世主,是心之所安的歸處。
最後,洗去鉛華的他,又成了那攤澄清的水。
染上的血色,也不是重回清白,就能抹去的。
他只是讓本該死去的餘生,發揮餘熱。
其實進局子,才是惡人的救贖方式。
無辜的人不再受到傷害,在局子裡的惡人,趁著罪孽還沒深重到無法償還,犯下的過錯無法彌補。
老老實實反思,出來後重新做人。
有時候,事情也不都是黑白分明的。
無辜的良善人家,被權勢者百般欺凌,最後忍無可忍,殺死了權勢者。
那,誰是惡人?
他不知道,但他覺得,那個殺了人後,顫顫巍巍,眼淚都快落出來,手裡握著染血的刀柄,準備自裁的。
臉上沒有一絲後悔覺悟的傢伙。
總不能是惡人吧。
“跟我走吧,”恩多爾用盲杖打翻了那顫抖的刀把,“就當你已經死了,用這副殘軀,做點有用的事。
殺了一個,你已經夠本,不妨多賺幾個。”
後來,恩多爾帶走的傢伙,還是死在槍口下。
他沒有悲傷,平靜的收殮了這個可憐人的屍骨,為他豎起墓碑。
在他眼中,死亡不是結束,而是解脫。
恩多爾手拄著盲杖,繼續走下去。
或許某一天,他也會死,臨死前,將盲杖豎起,當成為自己立下的墓碑。
就夠了
……
恩多爾無聲的下定了某個決心後,轉身就走了。
阿努比斯神自由了,卻又一生都得不到自由。
在博物館的倉庫角落,阿努比斯神曾夢想著有人和自己聊天,哪怕說一句話也好。
讓自己擺脫漫長的孤寂。
來到油壺燈,他就此再也沒能消停過。
幹一行,恨一行,行行幹破防。
人類的物種多樣性屬實奇葩,無理取鬧,雞蛋裡挑骨頭。
阿努比斯神不明白了,自己費勁巴力的幫你實現願望,一個個的,咋就事這麼多呢。
漸漸地,他越來越不想和人交談了。
每一次出現,眼前都會是一個貪慾旺盛的眼睛,無禮的嘴中提出一個又一個的奇葩要求。
還有人,在自己實現完願望後,貪婪的撫摸油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