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懷抱著迪奧的頭顱,如同對抗賽的橄欖球運動員那樣,突飛猛進的逃竄。

承太郎擦拭拳頭上噴灑的汙血,拽著花京院,走到無水痕跡的乾淨處。

同時警惕四周。

只剩下一顆頭的迪奧,躲起來襲擊的威力甚至更強。

貿然追過去,萬一讓跟個皮球似的迪奧襲擊了,那才更麻煩。

……

接應迪奧的神父普奇在船艙中行走,雲霧中,身披深色長袍的他誠懇的禱告著。

何為幸福的真諦?

實現迪奧口中描繪的天堂,那是能引領整片大地上的人類獲得真正幸福的手段。

在此過程中,所造成的傷害都是必要的犧牲。

他是能夠剋制自己的人,對權力、名譽、金錢和美色都毫無慾望,視神的諭令高於人的法律。

為了抵達描繪中的天堂,神父即使犧牲所有人的幸福也會採取行動,他是毫無疑問的惡人。

而他最大的罪惡,就是壓根不覺得自己是惡人,這才是最萬惡不赦的。

他試圖讓自己的意志凌駕於全人類之上,以口中的無上大義,行使個人私慾。

如同中世紀那些,動不動就“以神之名”征戰異教徒的瘋子。

砍死對方,說是送對方抵達天堂。

收斂掠奪錢財,說是贖清罪孽。

侵犯異性,說是要逼魔鬼出來。

他們口中一遍一遍的複述催眠自己,將行為高大上化。

他認為的自己:

吾心吾行澄如明鏡,所作所為皆屬正義。

實際上的他們:

吾心吾行不乾不淨,狗到現在純屬命硬。

普奇在尋找自己的摯友,迪奧,這個為自己解答疑惑,指點方向的摯友。

你如今,在哪裡呢?

霧氣升起,普奇的表情沒有變化,替身【白蛇】口中發著牢騷,但還是乖乖的向前方探路尋找。

船的另一端,二喬手貼著後腦勺,和西撒並肩走下船,在霧氣中游蕩。

西撒如今沉穩了很多,不變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

安排普通人盡數撤退,在這個唯一留下的船板上,只有幾個替身使者。

“西撒,你也太著急了,”二喬在身側嘟囔,“我們只要耐心等一會,桑塔納那傢伙玩夠了,會處理的。

貓咪戲耍老鼠一樣,那傢伙就喜歡看著對手掙扎,玩夠了才會一口吞下。

我們沒必要上趕著心動,比起我們,那傢伙很閒的,前幾天又去陪人家小姑娘了,我好心幫他隱瞞,這傢伙居然找我的毛病。

說不是我胡亂預知他的地點,啥事沒有。

好人沒好報啊。”

“喬瑟夫,”西撒在一邊聽的很無奈,語氣透露著尊敬說。

“不能把什麼事,都交給桑塔納先生去做。

至於他的私人事情,人無完人,這些事我們插手會很尷尬的,至少老師和桑塔納先生,兩人沒有出什麼感情上的大糾紛。

我們當視而不見吧。”

“你變了,”二喬斜瞟了他一眼,“西撒才不會說出這種妥協的話,從實招來,你是誰。”

“我,”西撒扯了扯嘴唇,“不是我妥協,兩邊一個是教育我,如同生母的老師,一個是救命恩人,夾在中間,我說不了話啊,夾心餅都沒有我糾結。

我寧可在披薩上加菠蘿,也不要兩頭受氣。”

“那確實是挺不容易的,”二喬點頭贊同。

“而且,”西撒說著禁不住笑起來,“我現在,偶爾還懷念起來冒險了,就像是我們打卡茲前鍛鍊的那段時光。”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