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她明白了,她明白為什麼嚴慕飛捨棄王府,躲避自己,隱居這多年,如今不顧一切地復出武林,奉遺詔輔保太孫了。當即她雙眉一揚,厲聲叱道:“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我就是沒奉太祖遺詔,也照樣能殺你。”

陸讞嘿嘿笑道:“說得是,不過那恐怕衛姑娘得好好費上一番手腳。衛姑娘,我不為己甚,假如衛姑娘答應就此放棄找尋太孫,我願意不究既往,跟衛姑娘仍是……”

衛涵英叱道:“陸讞,你這是痴人說夢,我但有三寸氣在,定然要找尋太孫,輔得他返朝登基,誰敢阻攔我,格殺無赦。今天你要是交出尤子玉,我也暫不難為你。”

陸讞道:“你想幹什麼?要殺尤子玉?”

衛涵英道:“有道是:殺人償命,欠債還錢。”

陸讞笑道:“衛姑娘,老朽說過,大相國寺的和尚萬死其贖,罪有應得,這種事百姓無權過問。”

衛涵英道:“我就是要過問過問,陸讞,這麼說,你是不交出尤子玉了?”

陸讞道:“老朽不但不交出尤子玉,而且還要拿姑娘當叛黨辦!”

衛涵英碎咬銀牙,一點頭,道:“好,陸讞,你不交出他,我自己動手!”

騰身直撲尤子玉,探爪出掌。

尤子玉一驚,連忙抽身後退。

陸讞倏揚冷哼,道:“叛黨大膽,還不給我拿下她!”

有了他這句話,錦衣衛眾高手齊動,紛紛亮兵刃圍了上去,步履異常緩慢,但卻很穩健。

衛涵英攻尤子玉的一掌落空,身形突然走斜,皓腕一翻,一掌當胸向陸讞拍去。

陸讞微微一驚,笑道:“老朽如果連你也應付不了,還當什麼錦衣衛指揮使?”

話落,上身不動飛起一腿,踢向衛涵英的小腹。

有道是:“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陸讞能指揮錦衣衛,當然身手不簡單,不等閒,他攻出的這一腳,既陰狠又快捷,逼得衛涵英不得不先求自保。

小腹是要害,也是女人家最那個的地方。

衛涵英紅了臉,眉宇間殺機浮動,怒叱一聲:“陸讞,你卑鄙無恥!”嬌軀一閃退後。

論功力,“冰心玉女”列武林一流,可是陸讞領袖錦衣衛,他的身手更高,按說,衛涵英習過嚴慕飛的武學秘笈,她本不該一招使被陸讞逼退的,無如,天知道她是隻得了一冊,還是上下冊都研習過了?

她閃身退後,穩了穩身形,剛要再撲,幾十名錦衣衛高手已然圍攻撲到,叱喝聲中,兵刃齊指要害。

衛涵英顧不得再撲陸讞,她的身手對付這些錦衣衛高手還綽綽有餘,翻腕一撈,一名錦衣衛的兵刃已被她劈手奪了過來,振腕再一掃,三名錦衣衛負傷,這一著嚇人,眾錦衣衛高手為之一退。

衛涵英把握機會,嬌軀電閃,人跟兵刃合一,挾帶雷霆萬鈞之勢撲向了尤子玉。

尤子玉大驚失色,一揚兵刃正要格鬥。

陸讞那裡大喝一聲:“尤子玉,你不行,退後!”

話聲中,他橫裡跨步迎向了衛涵英。

衛涵英恨透了尤子玉,她心知有陸讞出手阻攔,絕難傷及尤子玉,情急生智,她冷叱一聲又改撲陸讞,同時右腕一振,兵刃脫手飛出,電光一般地射向了尤子玉。

這裡她跟陸讞接實,砰然一聲,兩人身形晃動齊退,那裡響起了尤子玉一聲慘呼,再看時尤子玉被那柄兵刃透胸穿過倒了地,身形還在發抖。

兵刃透胸而過,哪還有救?

這一著更震懾全場,這客棧後院一時陷入一片死寂。

驀地,陸讞揚起一聲厲笑:“衛涵英,你竟真敢傷我錦衣衛領班,這官司你吃定了,這命你也償定了!喂!你們都給我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