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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輪殘月,如同這殘局一般蒼涼。剎那想起了很多事,他彎唇自嘲地嗤笑出聲,今生來此究竟為何?就為了再被她傷一次嗎?
“我無所謂。但你必須清楚,笑春風不適合你。她看不懂紛爭和爾虞我詐,只想伴著相愛的人守著那一方兩人的天下,可以有情飲水飽,你給得了嗎?你想要權傾天下,讓萬人仰賴,名垂千史,她能給嗎?”公主很安靜,既然敢配合青山送笑春風出宮,她便早就料想過各種後果。
自然也是有恃無恐地料準了明月光終究不敢把她怎樣。
字字句句的質問宛如千斤重,敲得明月光無言以對。他給得了嗎?很久很久以前的那一次放手,已經昭顯出了答案。
“她走的時候……有說什麼嗎?”轉首,他不動聲色地嗟嘆,在承受著挫敗的同時,還存有那麼一絲僥倖,她不是很信守諾言嗎?不是答應過他無論做了什麼決定,都會親口告訴他嗎?
“沒有。”
公主的回答斬斷了明月光最後的希冀,既然已齊手把他推上了絕路,那就一起萬劫不復吧。眼簾落下,掩住了他瞳間的陰戾,“我要不到的東西,那就不需要幸福了。”
鳥語花香,春意盎然,暖融融的陽光灑在身上,被褥有香香的氣味,傳說在這樣美妙的環境中醒來,心情會一整天都很好。
笑春風身體力行驗證了這個傳說是假的,假的!
當一覺睡醒看見一堆人圍在身邊,被用像在動物園看猩猩似的眼光打量著,這些人裡或熟悉或陌生,卻都一致地頻頻感嘆著“神奇啊神奇”,要人心情怎麼好啊?!
很快,笑春風發現這不過只是開端。
看看她現在的遭遇,簡直不足以用“悽慘”來形容。
“你煮得飯實在很難看啊。”
某個翹著二郎腿高坐在中堂人師椅上的大伯呷了口茶,擠出一臉嫌棄的表清,斜睨著身後的笑春風。
這不怒自威的老爺派頭讓笑春風不敢頂嘴,唯唯諾諾地嘟起唇,表現出逆來順受的可憐姿態。
“喂,你這算什麼意思,想要用表情告訴別人是我在欺負你嗎?”
“……這位大伯兄臺,基本上……就算我不說不表現……群眾的眼睛也是雪亮的……”他根本就是在欺負她嘛!一大早領著一群人衝進宅子了,還在華遙的帶領下組團參觀她的睡姿,如果這些都不算欺負的話.那、那逼著她起床砍柴挑水煮飯洗茅坑沏茶捶背,到底是想做什麼啊。
“講話歸講話,手不要停!肩膀這裡捶重點,你沒吃飯啊。”那位大伯很悠閒,就算群眾目睹了一切.他還是不放棄蹂躪笑春風。
“我、我是真的沒吃飯啊。”他壓根就沒給她時間吃!
“好了,不用捶了,唱個小曲讓我樂呵樂呵。”
大伯,這不是青樓!怒吼聲被笑春風鎖在了喉間,轉而飄出唇間的是悽悽哀哀的歌聲,“小白菜,淚汪汪,從小沒有爹和娘……”
她唱得很身心投入,孕育而出的悲涼還頗為動人。
只是那位大伯很狀況外,自顧自地皺眉品著笑春風剛才沏的茶,每吞一口,眉頭就鎖得更深,終於他再也維持不住端莊了,“這茶真他孃的難喝!”
“呃,大伯兄臺,有得喝就不錯了……”喝進肚子裡還不是一個樣,那麼挑剔做什麼啊。
“胡鬧,媳婦茶怎麼能如此隨意!”
“那有什麼區別,媳婦茶還不就是茶嘛……”她停下動作,開始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被個不明身份的陌生老頭奴隸,反駁的活脫口而出,格外流暢:等意識到不對勁時,才戛然止住:瞳孔翕張,“哈!媳、婦、茶?”
“嗯。”他粗聲粗氣地應了聲。對於自家兒了的眼光甚為費解,千里走單騎就為了這麼個女人?就算她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