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豈能容忍此舉?只要我這裡尚未建元立號,我料定宋廷,便會先對我梁山留三分餘裕,轉而先剿滅方臘。”

說到這裡三娘頓了頓,轉身吩咐了身旁幾名侍女幾句後,幾名侍女轉入內堂,稍後取出一份巨大的地圖來,展開一看,便是當今天下大地圖來。

這地圖長約數丈,寬約三丈,鋪在地上,聚賢堂中央之地立時都被鋪滿。其上宋朝、西夏、遼國、金國、大理、吐蕃、扶桑等國家疆域,皆在其上,各國重鎮、要塞、國都、山川形勝,皆繪於圖上。眾將皆首次見得此圖,都驚駭不已,紛紛起身來看。

三娘指著地圖道:“此乃東州寰宇圖,乃我閒暇之時,命蕭讓召五十名文士,耗時一年半時光,方才繪製而得。其上各國江山形勝,都在其上。”

說到這裡,三娘指著圖上山東之地的梁山說道:“如今我梁山控扼運河水道,出運河可入黃河水道,直逼東京。西北之地華州少華山那裡,我軍尚有朱武、史進部在彼,那裡有十萬精銳牽至住西軍二十萬精銳。宋廷若真要剿滅我等,非得動舉國之力不可。但我眼下並未建元立號,宋廷動舉國之力前來征剿,實屬不智。可假若我真的建元立號,便是與宋廷不死不休的局面,宋廷定然舉全國之力來征剿,便不會似現在這般舉棋不定。”

眾將聽了皆是頷首,李逵焦躁道:“那不稱聖母,我等還是要招安不成?”三娘搖頭笑道:“我這裡所想的招安,並不是你等所想的招安。想南越之地,多土司土番,他那裡依舊是自有兵馬,自有土地,只是尊奉宋廷旗號而已,但卻各行其是。上趟我與招安天使陳宗善說的,封王裂土,獨霸山東,並非戲言,我等招安,只認這個條件。我梁山在山東制霸,可以尊奉宋廷旗號,但我要保留軍馬,聽宣不聽調,為宋廷藩鎮。”

公孫勝聞言皺眉道:“只怕朝廷不會答允此等條件。”三娘俏臉一板,拔出腰間日月刀指著圖上東京之地,森然道:“那我便逼朝廷答允!”

“如今我梁山攻陷濟州,我已經號令李俊等率領水師出運河,入黃河水道,斷絕運河漕運,水師直逼東京。稍後我在替天行道旗號前加上幾個字,再打出一個旗號來,便是清君側,誅奸臣,替天行道。這般一來,宋廷定然會認為我心不反,只是因為朝中奸臣所迫,不得已而為之。再加上我武力相逼,或可就範。”

公孫勝皺眉道:“裂土封王,建立藩鎮之事,只恐朝廷萬難答應。若宋廷真因為我等相逼,誅除朝廷奸臣,我等又當如何?”

三娘微微一笑道:“蔡京不是晁錯,當今宋帝也不是漢景帝。宋廷若不想我梁山成第二個夏國,在招安之事上,定會細細斟酌。”

李逵聽了半天,越聽越糊塗,焦躁道:“這彎彎繞太多,不如一鼓作氣打到東京去,奪了鳥位子,來得爽快。”

三娘嘆口氣道:“若是宋廷之外,沒有金國、遼國、夏國等虎視眈眈,我也想這般幹。”

頓了頓三娘指著地圖上金國續道:“如今北面金國已經打得遼國奄奄一息,早晚滅了遼國。金國女真人並非遼人,他一般的覬覦我中原江山,早晚興兵南下。若我這裡圖一時痛快,攻上東京,四面勤王兵馬必然蜂擁而至。即便我梁山軍馬雄壯,能打敗這些勤王軍馬,自身也當折損不少,將來金兵南下,如何能抗?稍有不慎,便是再一個五胡亂華的局面,那樣我等便是千古罪人!”

公孫勝聽了第一個醒悟過來,捻著鬍鬚道:“主公霸住山東,是想待金兵南下,與宋軍大戰,我等伺機而動。”

三娘微笑頷首道:“如今方臘之亂,並非天下大亂,金兵南下,方才是逐鹿之時。”

公孫勝沉吟道:“但若宋廷不肯按我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