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有一處微小的破損,像是被硬物砸鍋。

看來真相大白了。

☆、(二十六)璃姜的出現

顧安銘撿到的那枚戒指是仿造的贗品,由玻璃製成,而不是貨真價實的鑽石。

顧安銘和夏之薇的誤會徹底解開,我的目的達到了。我應該會心微笑,不,我應該開懷大笑。但是考慮到夜深人靜,我放棄了這個念頭。我靜悄悄回到臥室,捂著被子,唯恐被他聽到。

第三天。

夏之薇掌控了顧安銘的公司。我依然被架在這個位子上進退不能。

璃姜喜歡對我說些沒用頭緒的話,對我的態度時而尊敬,時而疏遠,時而諂媚,時而揶揄。比如有時,她會陰陽怪氣地說:“夏之薇坐在這個位置上,你就等著公司倒閉吧。”

我往往會回上一句:“作為員工,你一定比公司先完蛋。”

她滿不在乎地在我耳邊低語:“你還是這麼頑固,你一向如此。”

我不禁自問:“老孃曾經認識她嗎?”

然而,一切都沒有平靜下來。準確地說,這平靜還沒有維持住三個星期。新的風波再次掀起,顧安銘的公司被人舉報偷稅漏稅,一個規模不大的公司竟上了當地的報紙和電視等新聞媒體。一時間臭名昭著,謠言傳得紛紛揚揚。

輿論的威力,不可小覷。人言可畏,真不是說著玩的。自從這個重磅新聞爆出來,我們連續丟了三個單子,最後一個單子風雨飄搖中,也順著湍急的河流匯入了大海。

損失慘重,無法估量。要知道,公司本來就是勉力支援著,失去業務等於失去來源。資金鍊斷開,眼看著下個月的工資都開不出來。我不敢看顧安銘的眼睛,那種比絕望還可怕的是,放棄希望。

據稱,公司內部人員揭發,近幾年來,公司發展一直不順。瓶頸疊生,業務少得可憐,為了謀求發展,公司一直在秘密進行偷稅漏稅的違法行為。還透漏,近幾年,違法金額已達到數十萬。

數十萬的金額會判刑多少年,我甚至不敢查資料。顧安銘正處在事業發展的正好年華,我不敢想象他進入監獄服刑幾年後出獄如何東山再起。

我不敢想。我甚至不敢問,他有沒有做這樣的事。

我只是一廂情願的堅信,顧安銘是清白的。

我本想就此疏遠他的,不打擾他的生活,因為我要把他託付給夏之薇了。可是現在,我做不到,我總是裝作無意地路過他的辦公室,悄悄躲在門口,想象他在裡面一籌莫展的樣子。

我又何嘗不是,但是隻是擔憂是沒有用的。我覺得還是回到工作中去更實際一些,我最後看一眼門口,準備離開,顧安銘卻在這時注意到我的存在,輕聲招呼我進來。

他正埋頭看一份檔案,我輕車熟路地端起他的空杯子,轉身去給他泡了一杯咖啡。回來時,正看到他目不轉睛地盯著我。我勉強笑笑:“我還是比較適合這種不用腦子的工作是不是?”

他寵溺地笑:“胡說,我妹妹這麼聰明,做什麼都出色。”

我被他這種“不分青紅皂白”的誇獎逗笑了。我說:“你都沒有看到我的工作進度,怎麼確定我做得很好?”

顧安銘把鋼筆放下,思略片刻:“哦,你責怪我對你的工作不關心。”

我明明不是這個意思!可是他不容分說,拉著我去我的辦公室,自己找個空位坐下,“你開始工作吧,我在一邊觀摩。”

我坐在那裡眼睛放空了數秒之後,開始把視線從顧安銘身上移開。這種感覺就像考試的時候被老師監督著答題有木有?

我硬著頭皮表現得自然些,可是顧安銘依舊不滿意。他離開椅子湊過來,呼吸就在我的耳畔,“我看你好像有些緊張……你出汗了,很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