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早知(第1/2頁)

兩人在尚宸殿聊了許久是詩書，洛知微聽顧桓祁侃侃而談，漸漸也在他的眸光中失了神。

“阿若若是喜歡，朕挑些給你帶回去可好？”

洛知微搗蒜似的點著頭，乖巧可愛的模樣竟逗笑了顧桓祁，陣陣沉香氣味鑽進鼻腔，撲面而來的熟悉感讓顧桓祁的心頭癢了起來，忍住了一陣躁動後，抬手在洛知微的鼻頭上輕輕颳了一下。

一個對視，洛知微又紅了臉頰。

兩人攜手並肩坐在榻上，顧桓祁靠在軟墊上，翻看著書頁，洛知微伏在顧桓祁的膝頭，看著他，眼神漸漸失落。

顧桓祁感受到洛知微的目光，從書頁中抬起頭來，寵溺問道：“做什麼這樣看著朕？”

洛知微紅了紅眼睛，坐直身子道：“嬪妾想起今日晨間如嬪娘娘的事，心下一時有些難受，御前失儀，還望皇上恕罪。”

顧桓祁將手中的書卷放下， 坐起身子從後面環抱住洛知微，深深吸了一口洛知微身上的沉香氣味，輕聲道：“你是個心善之人，見了這種事，難受也是會的，過去了就好了。”

洛知微吸了吸鼻子，偏頭問道：“皇上痛失骨肉，倒要安慰起嬪妾來，是嬪妾荒唐了。”

“無妨，”顧桓祁緩緩閉上眼睛，“朕早就傷心過了。”

洛知微擦拭著眼淚，心頭一凜，絲絹下的眸子黯了黯。

早就傷心過了。

難道顧桓祁早就知道如嬪肚子裡的孩子沒了？

如此說來，晨間在永慶宮的事，顧桓祁都是在配合著演戲？

帝王心術，這些後宮爭鬥哪裡逃得過他的眼睛。

而他離開時，撂下的那一句，查到是何人，不必回他，殺了便是。

想來，是給如嬪的臺階吧。

即使這般聰明又果斷的人，想必也是顧念情分的。

亦或者，是前朝後宮的諸多關聯。

洛知微眸光微動，抽泣地更厲害了。

顧桓祁一下便慌了神，“可是朕說錯了什麼，惹得阿若更傷心了？”

洛知微猛地轉過身，環抱住顧桓祁。

猝不及防的擁抱倒讓顧桓祁怔了怔，直到聽見洛知微略帶哭腔輕聲道：“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就算傷心都不能太久，但是沒關係，皇上若是願意，在阿若面前，便是阿若的桓朗。”

“桓郎...”顧桓祁輕聲重複著，心底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攪動著，不知不覺，竟掀起了一場洶湧的波濤。

顧桓祁微微用力，將洛知微也擁在了懷裡，身上的溫度讓顧桓祁此時便想將要了洛知微，可理智卻仍讓他按耐著。

從尚宸殿回到永慶宮西偏殿，竹葉本以為今夜自家主子會被召幸，可誰知又是一夜安靜，顧桓祁並未召幸嬪妃，而是在景乾宮自己歇下了。

翌日晨起，江義敏正服侍顧桓祁更衣。

顧桓祁冷聲道：“查到了嗎？”

江義敏一怔，躬身道：“回皇上的話，洛常在的身世奴才仍在派人查探，洛常在自小長大的村子奴才已經派人去過了，並無異樣。”

顧桓祁想起昨日洛知微輕聲喚自己桓郎，這中間太多的巧合和相似解釋不通，顧桓祁深深吸了一口氣，未點頭，也未說話。

“皇上可是擔心...”江義敏壓低聲音小聲道：“擔心洛常在是有心人安插在皇上身邊的？”

顧桓祁抓著腰間的墜子，沉思許久，嘆了一口氣，“還是小心點兒為好。”

“奴才明白。”

穿戴好，江義敏便隨著顧桓祁上朝去了。

江義敏看著走在身前的這道明黃色身影，自然明白顧桓祁的意思。

那人應該是顧桓祁唯一的弱點了，顧桓祁謹慎些也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