勸慰竹葉一般,悄聲道:“若不長出這些疹子,如何叫皇上心軟呢?”

話剛說完,正殿外頭便傳來了聲音,“嬪妾貴人秦氏,見過儷嬪娘娘。”

洛知微聞聲蹙了蹙眉頭,方才她就在院子裡候著,這會兒還沒回去安置呢?

“請進來吧。”

竹葉也無奈地癟了癟嘴,將手中藥膏放下,去正殿門口迎人去了。

秦貴人入殿,朝洛知微欠身行禮,“嬪妾見過儷嬪娘娘。”

“起來吧,”洛知微將自己的衣袖整理整齊,又順手將藥膏的蓋子復位,頭也沒抬地問道:“秦貴人這麼晚了,來找本宮,所為何事啊?”

秦貴人直直立在殿中,眸中映著燭火,目光灼灼,“嬪妾是想來向儷嬪娘娘說明,御花園裡那三條毒蛇,與嬪妾無關。”

這是來和解?

洛知微摩挲著袖子上的雲紋,是羌繡工藝,整個宮裡就這一件,顧桓祁得了這衣裳,便差人送去了思渺宮給洛知微。

秦貴人看了一眼洛知微衣衫上的紋樣,下意識抿了抿嘴唇,“嬪妾是曾在思渺宮裡掉了一個蛇床草的香囊,可御花園的蛇床草,當真不是嬪妾所為,嬪妾一來沒有本事弄到那麼多蛇床草,二來也沒有能力將那蛇床草運進御花園。”

秦貴人說的倒是沒錯,言辭也算懇切。

可她卻避重就輕,隻字不提自己當初將那裝滿蛇床草的香囊留在思渺宮是為何。

害過自己的人,洛知微怎麼會輕易原諒。

若今日撕破臉,往後秦貴人也會對自己有所防備,她既然還動過害自己的念頭,卻沒害到,自然也是不會甘心的。

為今之計也只有將和睦戲碼演下去。

洛知微釋然笑道:“本宮自然知道不是秦貴人,皇上不是也第二日便解了秦貴人的禁足嗎?”

“娘娘相信嬪妾?”秦貴人又是一副受寵若驚的天真模樣。

“自然,”洛知微和煦的笑意未達眼底,“秦貴人方才所說皆是,況且皇上既然解了秦貴人的禁足,便是秦貴人無罪,本宮哪有不相信秦貴人的道理呢?”

“那便好了,”秦貴人激動地雙手攥拳,在身前抖動著,“那嬪妾往後,還能與儷嬪姐姐常走動吧?”

“那是自然。”

洛知微的唇角抿出兩個笑窩,目光慈愛溫暖,連妝粉下的紅疹似乎都變得可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