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宮的人將紙鳶拖了出去,紙鳶本想呼救,卻猛地收了聲。

“這事,便由皇后查明吧。”顧桓祁愈漸煩躁起來,“皇嗣是大事,找到了那謀害皇嗣之人不用回來稟朕,殺了便是。”

“臣妾遵旨。”

顧桓祁說罷,起身便要離開,行至洛知微身邊時,卻停下了腳步,“永慶宮發生了太多事了,朕聽聞有個入宮的新人受了傷,洛常在染病,如今如嬪喪子...”

“這永慶宮往後便別再住人了,如嬪和白貴人痊癒後遷居衍月宮,洛常在遷居思渺宮。”

衍月宮沒有主位,原本住著的是蘇貴人和徐常在,徐常在因為玉顏神仙粉的事情獲了罪,而思渺宮,地腳偏僻,只有一間寢殿,不能與人同住。

說完,顧桓祁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臣妾恭送皇上。”

“嬪妾恭送皇上。”

吳皇后與賢妃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洛知微,眸光復雜。

吳皇后收回目光,略帶歉意地同賢妃道:“方才事態緊急,那宮女攀扯你本宮一時糊塗,賢妃妹妹莫要怪本宮。”

賢妃皮笑肉不笑地揚了揚唇角,“皇后娘娘這是說哪裡話,您終日裡這般糊塗,臣妾也習慣了。”

吳皇后仍舊和煦地笑著,嘴角微不可察地抽搐了兩下。

如嬪不知何時便在內寢昏睡過去了,吳皇后囑咐了蓬織兩句,便也離開了。

永慶宮西偏殿,竹葉正帶著人收拾,那琉璃盞裡的蝴蝶日日有新鮮的花蜜吃著,倒也算活得愜意。

洛知微才將薄紗摘下,賢妃便入了寢殿,“你都入宮這麼久了,你這兒地方,本宮倒是頭一回來。”

洛中微一怔,站起身迎上前去,“不知賢妃娘娘駕臨,有失遠迎,還請賢妃娘娘恕罪。”

賢妃並未回應,只是伺候的宮人道:“這裡不用人伺候,你們都下去吧。”

寢殿裡只剩下賢妃與洛知微兩人。

賢妃居高臨下地看著跪在自己腳下的洛知微,思量許久,冷然道:“起來吧。”

“謝賢妃娘娘。”

賢妃斂正衣裙在圓桌邊坐下,忍著腳上的痠痛,環視著房間卻在那琉璃盞上停駐了目光,轉頭看向立在一側的洛知微。

她未戴面紗,臉上零星幾顆紅疹,不服之症想來已經好了不少。

像,實在是太像了。

就連舉手投足都像。

若不是見過那人的棺槨,見過顧桓祁守在棺槨便涕泗橫流的樣子,當真以為那人又活了。

洛知微給賢妃斟了杯茶水,便垂著頭立在一旁。

賢妃喝了一口杯中的茶水,皺了皺眉頭,寧遠將軍好歹也算個五品,怎麼女兒進宮也不帶些好茶水來。

賢妃將茶杯放在一旁,徑直道:“你今日,為何要救本宮?”

洛知微恭敬答道:“回賢妃娘娘的話,嬪妾是想救皇后娘娘,拉錯了人,才陰差陽錯幫了賢妃娘娘。”

“幫本宮?”賢妃冷笑一聲,“就算沒有你,本宮自然也能還自己清白。”

洛知微頷首,似是贊同道:“賢妃娘娘說得是,清者自清。”

賢妃倒沒想到洛知微會這般回答,定定地看著洛知微不說話。

這人究竟是真的陰差陽錯,還是在與自己裝傻充愣。

事發突然,這人能眼疾手快將自己一把拉過,必然是提前知道些什麼。

賢妃抽出絲絹,擦去了手上沾染的茶漬,漫不經心道:“你初入宮,本宮見你也算伶俐,若你願意投靠本宮,本宮自會照拂你一二。”

“嬪妾謝嫻妃娘娘。”

洛知微謝完,仍立在原地,雙手交握放在身前,一舉一動皆循著禮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