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凰宮偏殿亂成一團,皇后帶著太醫來時,白貴人的臉已經被燒得不成樣子,躺在床榻上痛苦地呻吟著。

如嬪是永慶宮主位,聽聞白貴人出事,趕忙調轉了方向,回了碧凰宮。

“如嬪尚有身孕,看不得這些,快讓她回去。”皇后蹙著眉頭,忙朝宮人們擺了擺手,看著白貴人燒傷的臉頰,嘆息著搖了搖頭。

“起火時你們幾個都在白貴人身邊?”皇后在榻上坐下,靠著丹枕,滿臉嚴肅。

蘇貴人領著洛知微、徐常在、馮答應和李答應福禮下去,“回皇后娘娘,嬪妾等剛出了碧凰宮,白貴人的臉上便莫名起了火。”

“莫名起火?”賢妃人未到聲先到,還未邁進偏殿,便冷嘲起來,“入宮才幾日,就開始不安分起來了。”

賢妃蓮步入內,冷眸看向殿內福著禮的每一個人,向榻上的皇后行了禮後,又瞥了床上的白貴人一眼。

“皇后娘娘,”孫太醫躬身道,“白小主傷得太重,微臣已經為小主止了痛,只是臉上的傷勢恐無法痊癒了。”

孫太醫剛說完,賢妃便徑直道:“可知是為何會忽然起火?”

孫太醫抬眼看向皇后,吳皇后微微點頭後,孫太醫才從將手中素帕緩緩開啟,“這火來得奇怪,微臣在白貴人後頸未被燒傷處,發現白貴人的香粉顏色不對,取了些放在這素帕上,便發覺這香粉有些泛黃,”

孫太醫一邊說著一邊將那素帕呈給了吳皇后身邊的應暇姑姑,“微臣看著,這泛黃之物便是白磷。”

“白磷...”皇后從素帕上沾了些白磷到手上,又將那素帕遞給了小几另一旁的賢妃。

賢妃看了一眼那素帕,便一把扔在了徐常在與洛知微的面前,“說吧,誰的手筆?”

洛知微低著頭沒有說話,身邊的徐常在身子不停顫抖著,亦不答話。

馮答應看了一眼那素帕上的香粉,回憶著說了句:“昨日,徐常在曾來過我們的宮中,贈了玉顏神仙粉,莫不是...”

“我沒有,你胡說!”徐常在近乎驚叫道。

“沒有什麼?”賢妃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沒有送香粉,還有沒有下這白磷?”

徐常在的眼淚像決堤似的往外湧,“那香粉是...”

賢妃給了身邊的桂落一個眼神,桂落會意,上前摑了徐常在一巴掌,徐常在的臉頓時便腫得老高,“徐小主,回答賢妃娘娘的話前,要先說回賢安妃娘娘的話。”

吳皇后無聲地嘆了一口氣,別過眼去,不忍心看徐常在紅腫的臉。

徐常在哪裡受過這樣的苦,嗚咽著捂臉搖頭:“回...回賢妃娘娘的話,嬪妾真的...真的沒有在香粉里加白磷...”

“即便是你做的,你也是不會承認的,”賢妃又看了眼跪在旁邊的洛知微,語氣冷傲,“你與白貴人同住在永慶宮,想來也是脫不了干係的。”

“皇后娘娘明鑑,賢妃娘娘明鑑,”洛知微俯下身去,聲音顫抖著,“昨日徐常在來...來了永慶宮,贈了白貴人與嬪妾這...玉顏...玉顏神仙粉。

徐常在走後沒多久,白貴...貴人便進了嬪妾的寢殿,將嬪妾的那盒玉顏神仙粉奪了去.

娘娘若是不信,可問白姐...姐姐身邊的宮人,嬪妾...實在是冤枉啊!”

洛知微抬起滿是淚痕的臉,將手心衝上,扯去了手上的絲絹,“這傷口,便是那時落下的。”

“呵,”賢妃看著洛知微哭花的妝面,冷嘲一聲:“就這麼點兒膽子,這就嚇破了。”

吳皇后看著渾身打顫的洛知微,轉頭向身邊的應暇,柔聲道:“去問問。”

“是。”應暇領命便掀開帷幔進了內寢,敘話半晌,才從內寢出來,“回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