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桓祁下了朝匆匆往思渺宮趕去,江義敏快步跟上御輦,透過御輦的窗子,焦急同顧桓祁道:“皇上,在宮道上刺殺洛嬪娘娘的是冷宮的吳氏,已經被抓住了,可要帶給您審問?”

顧桓祁橫眉怒目,威聲揚手道:“不必審了,直接殺了。”

“是。”

“慢著,”

江義敏正要離開卻收住了腳步,“奴才在。”

顧桓祁眉心一凜,心裡覺得奇怪,“查清楚,她為何會從冷宮跑出來,為什麼有兵器,又為何刺殺洛嬪。”

“是。”

御駕停在了思渺宮門外,方一落轎,顧桓祁便下了御輦,見對面停著賢妃儀仗,應該是賢妃已經在思渺宮了。

於是加快腳步進了思渺宮寢殿。

賢妃站在一側悉心寬慰,洛知微臉色蒼白地坐在床榻上點頭聽著,卻依舊眼神空洞。

見皇上駕到,寢殿內眾人紛紛跪下。

“阿若...”

洛知微聞聲回頭,看見顧桓祁站在身旁,眼淚止不住的落下,“桓郎...有人要殺阿若...”

賢妃看著床榻上的洛知微,多有不解,卻不敢多言。

顧桓祁將洛知微抱在懷中,輕聲安撫著,“有朕在,不會讓人傷害阿若的。”

賢妃聞言,心中不是滋味,本想別過頭去,可是想著一步之遙的鳳位,只好裝出一副氣度雍容的正室模樣,站在一旁,淚盈於睫。

好不容易將洛知微安撫下來,賢妃才問道:“洛嬪,你今日從景乾宮回來,為何會經過冷宮?”

顧桓祁抬起眸子,亦是有些疑惑。

洛知微的眼神仍有些渙散,愣了許久,好似才聽懂賢妃的問題,輕聲道:“回賢妃娘娘,嬪妾昨日伴駕,留宿景乾宮,今日從景乾宮出來時,轎輦未至。

想著天氣好,自己走走,就沒等轎輦,與香松一起迴轉思渺宮了,誰知路上一時分了神...才走錯了路...”

說著,洛知微的手撫上了小腹,眼眶霎時便紅了。

不必多言,自然是又想念起了失去的那個孩子。

賢妃忍不住也嘆了一口氣,“那冷宮的門被開啟,就算你不經過冷宮...只怕那吳氏也會尋個機會跑出來殺你...”

顧桓祁的心頭好似刀絞般疼痛,“朕應該先替你備下轎輦的。”

沒一會兒,江義敏便入內覆命了,“皇上,已經問清楚了。”

顧桓祁面上冰冷,“她可都說了?”

“吳氏害怕用刑,就全吐出來了。”

顧桓祁的大手在洛知微的手上摩挲著,動作輕柔,語氣卻強硬,“說。”

江義敏抬眸覷了一眼床榻上臉色蒼白的洛知微,躬身道:“吳氏說,在給懿純皇后下毒前,洛嬪娘娘曾去過她的寢殿,那包毒藥定是洛嬪娘娘留下的,才會一石二鳥害了懿純皇后,又讓吳氏背上了罪名。”

“荒唐!”顧桓祁怒喝一聲。

天子震怒,思渺宮的寢殿裡又跪成了一片。

洛知微垂下眼睫,默默流下眼淚來。

顧桓祁正在心疼之際,不會思量太多,真兇當然自以為自己是最清楚事情經過的那個人。

何況,洛知微何必大費周章,要給懿純皇后下使人神智不清醒的藥物呢?

顧桓祁冷然道:“誰去過冷宮,跟吳氏說過什麼,又是誰給了吳氏兵器?”

江義敏抬頭打量了一眼顧桓祁的臉色,又看了一眼賢妃,低下頭,“回皇上,吳氏說,是桂落姑姑...”

“啊?”桂落驚訝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