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不許再提。”顧桓祁起身,撂下一句話便走了。

走到門前牽起了洛知微的手,離開前,洛知微匆匆向吳皇后、賢妃和蘇貴人周全了禮數。

踏出衍月宮時,已經豔陽高照了。

衍月宮裡,吳皇后眸光落寞,看了一眼殿內的賢妃和蘇貴人,整個人懨懨地,一言不發便離開了。

桂落將賢妃攙扶起身,賢妃蹙著眉頭,滿懷心事的坐上肩輿,回了落霞宮。

“桂落...今日皇上說的話,你可聽見了?”賢妃坐在銅鏡前,怔怔地回憶著。

桂落將薰香點上,勸慰道:“娘娘,皇上只是一時氣話,您別難受。”

“不是,”賢妃無心欣賞銅鏡裡自己精緻的妝容,眼神空洞地徐徐道:“皇上是覺得本宮歹毒了,是覺得本宮蛇蠍心腸了。”

賢妃緩緩攥緊手中的絲絹,指甲嵌進了掌心裡。

顧桓祁與洛知微牽著手,沿著綿長的宮道一直走,一直走,走了許久才回到了景乾宮。

洛知微低著頭,面上怯怯的模樣,內心卻在迅速盤算著。

顧桓祁拉著洛知微坐下, 細細看了看,輕聲問道:“方才,沒嚇著你吧?”

洛知微低著頭,淺淺搖了搖。

顧桓祁又拿起洛知微的右手,在手掌處輕輕摩挲了一陣,“是這隻手傷了?”

“桓郎連這都知道?”洛知微右手掌心微微縮了縮,不可置信地歪了歪頭,看著顧桓祁。

顧桓祁在洛知微的掌心落下一吻,心疼了又看了許久,“走吧,用膳去。”

午膳用完,兩人又甜蜜了一陣,洛知微靠在顧桓祁的胸膛前,聽著顧桓祁的心跳聲,只覺得安心許多。

“怎麼這麼喜歡聽朕的心跳聲啊?”顧桓祁將洛知微摟在懷中,這種真切的擁有正是這幾年來,顧桓祁日夜盼望的。

洛知微一隻手指在顧桓祁的胸前畫著圈,欲言又止,幾番猶豫才道:“嬪妾聽著,便覺得踏實。”

“怎麼了?阿若有心事?”顧桓祁翻身,將洛知微壓在身下,含笑直視著。

洛知微抬手,輕輕劃過顧桓祁的眉毛,小聲道:“今日賢妃娘娘覺得嬪妾有疑,其實也沒錯,皇上不該為了心疼阿若便責難於賢妃娘娘的。”

顧桓祁忍不住在洛知微的臉上又落下一吻,復又在床上躺下,將洛知微拉進懷中,繼續道:“朕也不全是為了阿若,只是賢妃剝了那宮女的皮,做成燈籠,這般狠毒,朕亦於心不忍,一時惱怒。”

想起那日角落處玄青色的身影,洛知微雙手交抵住下巴,趴在顧桓祁的身上,裝作不明所以,“中秋那日,皇上也去賞燈了?”

顧桓祁伸手撫摸著洛知微烏黑的髮絲,輕聲應道:“那日是十五,初一十五朕都要在皇后那宿下,那日皇后邀朕一同賞燈,朕便去了。”

是皇后?

洛知微別過臉去,耳朵覆在顧桓祁的胸前,眸光黯然。

難道那紙鳶當真是吳皇后的人?

皇后早知道賢妃這般殘忍,便以相邀賞燈的名義,叫顧桓祁“碰巧”見到那場景,好讓皇上厭棄了賢妃。

洛知微在景乾宮伴駕,直到黃昏時分,才準備離開。

“不如直接留在景乾宮,何必要走?”顧桓祁擱下筆,將洛知微環抱在懷中,戀戀不捨地問道。

洛知微面露難色,低頭攪弄著手中絲絹,滿是小女兒姿態,“桓郎若是獨寵阿若一人,豈不是叫阿若在後宮難做,明君理應雨露均霑,阿若想跟桓郎日日在一處,可阿若更想桓郎做個明君。”

顧桓祁點頭,如果偏寵太過,確實會招惹是非到洛知微的身上。

況且她入宮時日尚淺,心思單純, 被人陷害之時只怕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