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薄,要說肝開竅於目,眼睛看不清東西,一般是肝血不足,只是小沈先生左眼清明,並無病症,倒是右眼長期超負荷使用,眼珠突出,是近視的症狀。”

“難道吳老也不知道?”

吳思位點頭:“沈先生不必著急,令公子的病還不到無藥可醫的地步,放寬心好好調養,自然能好轉。”

“多謝吳老。”

沈務很失望,他早就聽說過吳思位的名聲,原以為吳思位是什麼厲害人物,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不想他卻說了一堆沒用的廢話,對張釋與的病半點幫助都沒有。

……

張釋與醒來就見張松年拄著柺杖站在他邊上。

去年張釋與去A國看張松年時,他還是挺精神一個小老頭,很和藹的模樣,如今再仔細看,張松年的精神頭已經很差了,雙眼昏黃,面色發黑,竟然還使起了柺杖,張釋與看了,心裡頭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張松年是他恩師,又是他的外公,張釋與對張松年不再信任,但親情和恩情始終都記著,張松年這樣子,他心裡也難過。

“老師。”張釋與輕聲喚道。

張松年不知在想什麼,聽到張釋與的聲音猛然回神,“釋與,你醒了?餓不餓?”

“我睡了多久?”

“大約十個小時,現在都已經是下午了,你一整天沒吃東西,我讓人給你送點吃的過來。”

“我不餓,外公,我想跟你說一件……”張釋與突然住口。

張釋與想跟張松年說的就是張採欣的事,有人告訴他,這件事沈務是元兇。

張釋與當時被阿華的話氣昏了頭,冷靜下來覺得阿華的話裡疑點頗多。

阿華說他當時只是個小嘍囉,沈務做事謹慎,真要行兇作案,怎麼會沒人把手讓阿華髮現了?還把作案現場留給他拍了照才收拾?就是一個普通人都不會幹這樣的蠢事,何況是沈務。再來沈務如果真是兇手,怎麼會留著阿華活到現在,殺人滅口不是更好?

但阿華的話聽起來也不像作假,他連錄影都提了,錄影……錄影……如果真有錄影……

如果真有錄影,張釋與不知該找什麼理由再幫沈務開脫。張釋與不想承認又不得不承認,他真的不敢相信沈務是兇手。

張釋與雖然恨沈務怕沈務,卻也在潛意識裡不自覺崇拜他。

張釋與的整個童年都在悄悄注意這個陌生的父親,他如此強大,無堅不摧,所有人都對他畢恭畢敬,沒人敢忤逆他,他的一個眼神都能讓人害怕得跪地求饒。年幼的張釋與曾經為自己有這樣的父親而自豪過,他也曾奢望能成為像沈務一樣頂天立地的男人,這是一個男孩子的天性,雖然這樣微小的自豪和奢望後來被沈務親自一點一點地捏碎,雖然後來他被沈務像一塊抹布一樣隨意丟棄。

這樣一個曾經是信仰一樣的人物,就算最後對他的崇拜不在了,張釋與也不希望他的真面目太過難看。

什麼難看不難看,沈務現在的嘴臉就夠難看了。張釋與惡意地想,整天對自己的兒子動手動腳,這種人做出什麼惡毒的事都不奇怪。

“釋與,你要跟我說什麼?”張釋與話說到一半突然神遊天外去了,張松年左等右等等不來他的後半句話,乾脆自己開口問。

“沒……沒什麼,我是說我找到那個人了,他說他什麼也不知道,和當年的事沒什麼關係。”

張松年當了幾十年的心理學教授,張釋與一開口他就知道張釋與在說謊,但張釋與現在要做的最重要的事就是休養,張松年不敢逼問,也跟著他附和道:“既然這裡不是他那就算了,今天吳思位醫生來給你診過脈了,他也說你沒什麼大病,放寬心,好好調養,這病也就好了。”

“讓老師擔心了。”

張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