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格沉悶的他非常懂得執**濟的道理,此事如此作為,一則是新官上任急於立威,二則是值此帝國擾攘之際,極需一件事情來穩固百姓心中好不容易激發出來的那股子正氣,三則是帝國將要用兵,再不能為這事掀起紛亂,打擊民氣了。朗士元雖然年輕,但相當的有魄力,如此重大的事情,他事先根本沒有與任何人商量過,包括他的侍從官都是完全聽命行事,根本不知道這位年輕的主席閣下到底要幹什麼。自從移文安泰殿後內閣後,朗士元一切如常,該做的事情照樣做,該見的人照樣見,該吃就吃該睡就睡,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特別之處,自他的侍從官以下,無人不佩服這個年輕主席的膽識與氣魄。可是,誰人知道朗士元的心中就像油煎火熬一般,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感覺到自己就快被壓垮了一般,可都強憋著一口氣給撐了過來,但想到還要往下等,一直要等到7月21日中午的時候,朗士元就感覺自己快要瘋了,以他一人之力,與把持九龍帝國數千年之久的皇室相對抗,這簡直比拿起雞蛋去砸石頭還要荒謬,還要缺乏勝算,或者說根本沒有勝算。但他在賭,在賭永隆皇帝還是想當一代明君,不會在此非常之際拿這件事在國內大起干戈,要是錯過這個機會,九龍帝國必然在數十年內難以安定,到那時,一生寸功未建的永隆皇帝必然落下一個萬世罵名。更何況,朗士元更相信有楊平在,永隆皇帝不得不顧忌,他自己並不太瞭解楊平的來歷,但他絕對相信楊平對於永隆皇帝和九龍帝國的制衡力量。

現在,他勝利了,在看著座下的這些委員們的時候,他的底氣就更足更盛了。輕輕地敲擊著紙質的告示,他平靜地說,“這件事情要大力宣揚,但也得有個限度,在帝國內,皇室仍然是至尊,所以,在維護民權的同時,也絕對不能有損皇室的威嚴!”

現在他的話已經沒有人敢說不了,一個敢單槍匹馬把整個皇室都挑下馬的人可不是在座的人能得罪得起的。“各地的監察分會要迅速成立,各位分管委員長請多用一份心,些事勿必在年底辦好!”

“年底?”很多委員長都驚撥出聲,要在年底把遍佈整個帝國的監察分會給建立起來,這是一件多麼浩大的工程?且別說機構的架設就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所必須的監察人才又到哪裡去找?還有財力物力的支撐找誰要去?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朗士元忍不住臉一橫,低沉的聲音讓大家覺得整個天空都快要塌下來了一般,大家你看我,我看你,似乎都不敢反對。當終於有人覺得如果不反對的話,後果就不知道會有多嚴重時,莫卡茲深吸一口氣站起來,他丟下手裡的權杖,帶著三分譏笑,七分挖苦的神色說,“主席閣下,如此重任非我等凡夫俗子所能勝利,請你另委高賢!”說完,朝廳內所有的人鞠了一躬,昂然地走了出去。

有了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沒過幾分鐘,十三名委員長和大半委員都放下了像徵監察權力的權杖走出了會議大廳。這一刻,留在廳中的委員們都駭呆了,他們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了,更不知道他們該怎麼辦。朗士元震駭了,儘管他沒有表現出來,但心下的滋味卻是一言難盡,本以為挾大勝之餘威可以讓這些倨傲的傢伙們全部臣服,哪知道最後卻適得其反。沒有了這些委員長和委員們,監察委員會必然會陷入停滯狀態,而他必須得為這件事情負責,若不是他急功冒進,絕對不會落下這樣一個收場,可是,讓他低聲下氣去求這些人回來又根本不可能,朗士元也有自己的傲氣與傲骨,即便是死他也不會去求這些人回來重新維持好監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