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過大河的前一夜,在風陵渡駐軍營地遇到了魁……外交部洪部長,我倆許久未見,就聊了一整晚。那一晚我和魁兄聊的有些多,聊到了周國以後的形勢,我不知道魁兄吃透沒吃透我的意思……”石平朝邊上兩人看了看,終於朝姜林開了口。

“你那一晚都和他說什麼了?”姜林抿了抿乾裂的嘴唇,接著問道。

“我那晚是這麼給魁兄說的……”石平開始朝姜林三人長篇大論起來。

……

時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這一個多小時裡,姜林和楊戩、唐亞三人在初夏傍晚的日光照耀下,站立在倒塌了一角的西岐城牆上,隻字未發,靜靜地聽著石平將自己當日和洪魁暢聊了一晚的內容娓娓道出。

待石平說完最後一個字,西岐城的牆頭上,安靜極了。

“首領,我依稀還記得當年,就是唐國元年的時候,你任命了魁兄做外交部長時,我問你外交部是做什麼的。你當時教導我說:軍事只是政治的延續。能用外交手段解決掉的問題,自是沒必要使用軍事手段。此番周國的形勢,其實給我們提供了很好的使用外交手段的條件。標下歸納了一下,總的來說有以下幾點:一、周國及邊上的幾個小方國的政務系統和軍事系統已經徹底打爛,我們四個團現在撤回放任不管,恐還會大亂; 二、周國的官員和貴族十不存一,掣肘我們佔……將周國疆土納入大唐國的勢力微不足道;三、姜尚老太師現在是你父的事恐怕已經天下盡知,如此算來,姬誦便是你的外甥。外甥勢衰,舅父替其牧養臣民……終究算說得過去。”石平不等姜林三人表態,接著說道。

“大膽石平,你這是讓首領冒天下之大不韙,以後其他方國和諸侯國提起此事,定是對首領……”唐亞終於開了口。

“老唐,你讓石平說完。”楊戩看了看姜林波瀾不驚的表情,攔住了要發作的唐亞,語氣極其平靜地說道。

“說,你還有什麼計劃?”唐亞斜眼看了看姜林,突然有了一種“君心難測”的感覺,語氣終於緩和了些,朝石平問道。

“首領,楊總長,唐防長,我是這麼計劃的。那日我和魁兄說的那些話,魁兄若是吃透了,想明白了,這些日子應當已經用自己的話將這個意思表達給了周國的那幾個人。”

“首領現在只需下令請那幾人回周國……他們若是懼怕返回周國,後面的事……我聽說周國的姜尚太師、輔相姬旦那都是大才,他們自是會找到合理的理由,亦是會擬就能向天下眾諸侯和方國信服的公告,將周降唐的事自己美化一番的。以標下之計,禪讓便是一個很好的理由。”石平的語氣竟然很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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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若是洪部長未將你的意思對他們道出?若是他們幾人欣然同意返回周國呢?”唐亞不等姜林和楊戩發表自己的意見,忙反駁道。

“那……不管魁兄開沒開口,標下願親自護送周國小君侯、輔相等人返回故土。為了掩天下人之耳目,標下願與周國小君侯等共沉大河。標下身死後,家中妻兒、岳父母還望首領及各位兄長能替標下看護一二,如此也不枉標下追隨首領十多年、和各位兄長相識十多年。”石平說著,竟然朝姜林三人抱拳行起了常禮。

“你他x的還沒資格,要死至少也得是王老大這個級別的才逼真。”姜林突然上前雙手抓著石平的前襟,使出了全身的力氣將石平提起,用盡最大的力氣朝石平吼罵道。

“吧嗒……吧嗒……”城牆下首領衛隊的眾人聽到城牆上的動靜,紛紛一邊摸著腰間的武器一邊朝姜林這邊趕來。

楊戩聽到牆下的動靜,朝姜林看了一眼,轉身朝衛隊趕來的方向跑去。一陣耳語,衛隊留在了原地,只有包爽跟著楊戩走了過來。

“包爽,即刻將石平拘禁。沒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