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魏延就急急地找來沈騰,商議一件大事,一件讓他非常難以抉擇的事情——這群紈絝們何去何從。

昨天晚上大家玩的有多嗨,今天早上魏延的頭就有多痛!

這是實話。

不是酒後上頭,而是“魏延沒死潛行南中”的這個訊息如何保密的事情,來不得半點馬虎。

無論在公在私,他魏延現在都不可以公開暴露自己的身份。

準確點說,目前知道他魏延還活著的僅限於包括皇帝陛下在內的宮裡的那幾位,以及當事人魏延和馬岱。

當然,這群跟在身邊計程車卒們自然是無所謂的。

至於沈騰,除了馬岱和魏延外,根本就沒有人知道這個人的存在。

這時候,估計楊儀那廝早已經將魏延的死人頭帶回了朝堂之上,並且正在力諫“誅魏延的三族對於國家和人民的重要的歷史意義”。

清算魏延滿門,和保護魏氏族人,現在一定已經鬧得沸沸揚揚不可開交了。

假如魏延還活著得好好的這個訊息散佈出去,那對不起,無論你現在去幹什麼,都逃不開一條“欺君之罪”,不論是他,還是馬岱,都一樣。

對於皇帝劉禪來說,魏延未來的死,還是活,其實只取決於此次南中之行的結果。

這一點,當事人都很清楚。

假若南中平叛失利,魏延還能不能走出南中,都在兩可之間。

那時候,馬岱完全可以說真的魏延早已經死在自己刀下,南中的魏延是個“a貨”,死有餘辜。

皇帝劉禪也會附和馬岱的說法。

他才不會打自己的臉。

誰都可以打臉,唯獨皇帝不可以。

也說不定,到時候來南中殺魏延的,還是馬岱那個混蛋。

所以,南中平叛的事情沒有水落石出,或者某些事情沒有出現轉機之前,他必須要保持“死亡”的狀態。

但這群愛國主義激情上腦的紈絝們的出現,卻有可能將這一本該嚴格保密的事件大白於天下。

等這些人回去成都,哪一個不會將南中奇遇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去炫耀的?

跟一個打死花豹的“騰哥兒”結成好朋友,這樣的牛逼估計得吹上好幾年吧。

所以,不論你怎麼交代,這群紈絝都不可能繼續保守見到過“活魏延”這個秘密,況且不排除其中某些人背後的家族,巴不得你魏延真的變成一個“死人”呢。

魏延不敢冒這個風險。

“要不,把這些人都帶到南中去,一起去剿匪?”沈騰自己也知道,這話說出去,等於放屁。

魏延頓時將大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一般,口中連連叫著:“不可能,不可能!”

他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可能。

但這些紈絝可都是蜀漢最有權勢家族的二代子三代子,你姓魏的把這樣一群孩子帶到南中那個蠻夷之地,你想幹什麼?

這樣做和綁架有什麼區別?

你想害死誰?

誰都可以死,但這群孩子中間,任何一個因此而死掉,這樣的事情,魏延簡直連想也不敢想。

簡單舉個例子——包子張遵——這小子可不僅僅是前車騎將軍的嫡長孫這麼簡單,皇后是人家的親姑姑呢。

也就是說,皇帝劉禪是他親姑丈!

包子父親早亡,家族西鄉侯的爵位被叔叔張紹繼承了,奶奶和姑姑都覺得小包子遵受了莫大的委屈,如果他父親去世得晚上幾年,這西鄉侯的爵位自然就該是他的。

所以,張家上下將小包子看得比金包子玉包子還金貴著吶。

否則,這小子為什麼敢帶著這麼多的紈絝外出遊獵,而且還敢公然在馬路上打劫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