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時年回到家,喬一娜在。

“時年,怎麼那麼晚才回來?”

“今天事情多。”

喬一娜主動給賀時年拿過拖鞋換上,又端過一盤水果,放在茶几上。

“辛苦了,吃點水果。”

賀時年道了一聲謝,在沙發上坐下,隨即,他的目光被不遠處角落的幾個禮盒吸引住了。

看向喬一娜,道:“那是什麼?”

喬一娜也不隱瞞,道:“單位同事送的,我說不要,他們非拿,我卻之不恭,就拿回來了。”

賀時年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

他當然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

在官場,有些東西不得不收。

如果不收,人家就當你不是自己人。

在官場不是自己人,那就是敵人。

永遠沒有第三者。

賀時年的事業剛剛起步,他可不想樹敵,那樣對他百害而無一利。

“一娜,這些東西,以後能不收,儘量別收,哪怕收了,也找些對應的禮物還回去,這也算禮尚往來,也不會讓人傷了面子。”

喬一娜嗯了一聲,道:“知道啦,下次有機會,我還回去。”

“對了,時年,我同事聽說你現在是縣委書記秘書,都想來祝賀你,你看什麼時候方便,我們是不是一起請他們吃頓飯?”

“你告訴同事,心意領了,但我工作比較忙,以後有機會再說。”

聞言,喬一娜有些失望,不過也沒再糾結這個話題。

“時年,我爸剛剛打電話來,說今天你和書記去南坪鎮,當場就免了黨委書記的職?”

一聽,賀時年看向喬一娜,心想:看來,這件事在整個寧海官場都傳遍了。

見賀時年點了點頭,喬一娜過來,主動挽住賀時年的手,道:“不過,我聽到了一些不好的傳聞。”

“哦?”

賀時年眉頭微皺,問道:“都有哪些不好傳聞?”

喬一娜道:“他們說,吳書記這個女人,從省委空降下來,不懂民主集中制,搞個人主義。”

“還說縣委書記雖然管人事,但免一個鄉鎮黨委書記,也不是她拍著腦袋就能決定的,說她瞎搞,結局一定會比上一任縣委書記還淒涼。”

“還說吳書記胸大無腦,亂彈琴,以這種方式,體現書記權威,是典型的官本位主義,是山頭作風。”

“說她這樣的搞法,要不了太長時間,就得灰溜溜走人。”

......

喬一娜說了很多,都是背後議論吳蘊秋不好的。

聽到胸大無腦等詞,賀時年有些不悅。

別人不知道,他卻一清二楚,吳蘊秋既懂政治,也懂體制規則。

並且有著與年齡不相符的政治智慧。

當時免除錢大志,從程式而言,是不合理的。

但換個角度,作為寧海縣的***。

如果沒有那樣的氣魄,那麼她書記***的權威豈不是任何人都可以隨便挑戰了?

“一娜,這些議論你聽聽就行了,千萬別摻和。”賀時年冷靜下來,說道。

喬一娜有些擔憂道:“他們說的都是真的嗎?吳書記在寧海真的長不了?如果真那樣,到時候你怎麼辦呀?”

“你現在是吳書記的秘書,身上有她的烙印,如果她和上一任書記金玉祥一樣灰溜溜走了,那你的處境只會比之前更難。”

“時年,你是不是應該提早為自己的後路謀劃了?”

這些話其實不是喬一娜的本意,而是來自她的父母。

賀時年沉默了。

他給吳蘊秋當秘書的時間不長,但如喬一娜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