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念一想,像陳青這樣的人,也許留在醫館才是最後的歸宿。

因為他的治療方法,神乎其技,不適合這樣的大醫院。

十分鐘過去,在所有人詫異的目光中。

周守成體表的綠色粘液,居然乾枯凝結,變成了綠色透明的硬塊。

彷彿冷卻的糖人一樣,只是面積更大,整個包裹在周守成體表。

陳青再次揮手,所有銀針歸位。

輕輕一掌拍出,只聽“咔嚓”聲響起。

綠色透明的一層殼,出現了一道道裂痕,從胸前蔓延到身體的所有方位。

直到這些綠色的軀殼脫落,陳青收起了針袋,接過徐小小遞來的毛巾,小心地擦手。

輕聲道:“謝謝!”

徐小小臉頰微紅:“不用謝。”

她看著陳青,心裡生出一絲愛慕之心。

但她也知道,她和陳青的距離有多遠。

所以只想跟在陳青身邊,為他做點什麼。

病床上,周守成睜開了眼睛。

一雙眼睛裡,透出一道精光。

猛然坐起身,看著陳青,納頭就拜。

“你是我周家的恩人,大恩大德,我周守成一會重謝。”

“雲逸,還不給恩人磕頭。”

兩父子一起跪倒,陳青有些尷尬。

“別,現在是新世紀,跪天跪地跪父母,怎麼能跪我一個外人。”

他扶著周守成的肩膀,制止了他磕頭的舉動。

但周家,傳承悠遠。

現在不重視的禮儀,卻被他們世代繼承。

他身子發力,害怕傷到陳青。

可是陳青的一雙手,似乎有千鈞力道。

,!

任憑他任何使勁,就是無法低頭。

此時他才意識到,眼前的年輕人,不止是個大夫這麼簡單。

周守成心中一凜,難道面前的年輕人,也是個古武傳人?

他抬頭看向陳青,只見陳青的臉頰上,掛著輕描淡寫的笑容。

周守成心中困惑,又加了一份力。

可是陳青的手,還是輕鬆地接住。

直到陳青手上用力,把他攙扶了起來。

“什麼年代,跪拜之禮就免了。”

“不過周族長的重謝,我倒是不會拒絕。”

周守成爽朗地笑道:“這是當然,神醫相助,我周家絕不會虧待這份恩情。”

“若今夜我周守成能活下來,陳先生,我定親自來報答。”

他跳下病床,目光望著陳青,眼神凝重。

對著陳青深深鞠躬,高聲道:“回見,雲逸,我們走。”

陳青叫住了他:“如果周族長不介意的話,不如請我吃個晚飯如何?”

周守成停住腳步,他回頭看向陳青,眼神中閃過一絲驚訝,心中又有一絲感動。

“周家正逢鉅變,如今宅邸九死一生。”

“神醫此去,恐怕凶多吉少。”

“非周某小氣,實在是不願牽連無辜人的性命。”

陳青微笑,這周家父子二人,是整個京北,除了楊遠山之外,唯二讓他順眼的人。

這麼有趣的人,若是就這麼死了,實在可惜。

“若是我說,我今夜不會死呢?”

“不僅我不會死,你和你的家人,也不會死!”

周守成眼中有淚光閃動,他自認是堅毅的男人。

但陳青的話,還是讓他淚目。

“神醫這又是何苦?何必跟著受罪?”

陳青笑道:“你兒子相信我能救你,為什麼周族長就不願意相信我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