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著幾日,凌當歸很早就起床了,先是提石鎖,鍛鍊自己的臂力與力氣,然後繞著庭院快走慢跑,累了就去研究西牆上被扔嵌進去的紅豆。

凌當歸滿臉嫉妒,抓了一把紅豆,轉頭問風絮:“你能做到嗎?”

風絮面上有慚色,“回世子,屬下不及。讓世子見笑了。”

說著,接過紅豆,微微側身,甩手一扔。

凌當歸立馬湊到牆邊去看,紅豆也嵌進了,不過沒有陸觀南扔的深,也只是稍遜色一些。

他也抓了紅豆,站遠點,然後試了好幾個角度方向,終於找到一個最適合自己的,然後抬起右手拳頭,深呼吸一口氣,積蓄內力,“颯”地用力一甩手。

紅豆掉了一地,他的腳邊,旁邊的草叢裡,地磚的縫隙裡,沒有一顆飛起來的。

“……”

凌當歸攥拳咬牙。

風絮緊繃,不苟言笑:“世子,您內力稀薄,不夠深厚,故而運不起這小小的紅豆。世子可以先從葉子練起,有朝一日一定會成功的。”

“可是世子自幼未曾習武,內力需要練很長時間吧,得有個七八年的,而且還累……”

小廝吉祥呆頭呆腦地說道。

福奴被罰,頂替福奴的是這個叫吉祥的小廝,為人勤快天真,沒有壞心眼,凌當歸便將他提拔做近身小廝。

風絮眉頭緊蹙,“這……”

凌當歸再深呼吸一口氣,若無其事,“本世子哪裡需要自己苦練,有你們不就行了?罷了,本世子就玩些簡單的吧,吉祥,去把本世子的弓箭拿來。”

眼前他已經能夠耍得一手好暗器了,防身沒有問題。等賺夠積分,任務結束,他以自己原本的身體重生,到那個時候,再學武功也不遲。

但心中總是耿耿於懷,嫉妒使他面目全非。

前世他體弱多病,只能被困在醫院。越缺少什麼,就越渴望什麼。他走不出四方病房,不能全力奔跑,甚至連腳踏車都不能騎。因而就格外沉迷於武俠裡那種長槍策馬的意氣風發,箭無虛發、百步穿楊,或是劍氣縱橫,暗器如雨,那多帥多痛快啊。

就像那天晚上遇凌芷蘿的刺客,男主那樣。

想著,凌當歸一掃陰霾,精神大振,接過吉祥遞來的弓箭。

彎弓搭箭放弦,好,箭離靶心十萬八千里。

“……我就不信了,再來!”

庭院外,陸觀南在拔雜草——凌當歸說這是輕活。

一牆之隔,動靜他一清二楚。也不知道為什麼,凌縱的一舉一動彷彿都能奪走他的注意力,就像現在,他明明要拔雜草,結果將石縫裡長出的一朵小花給誤殺了。

他腦中不由自主地補全說話人說話時的模樣,狀態,語氣,而出現的那個凌縱,與一個多月前凌縱,容貌雖一樣,卻偏讓他無法聯絡在一起,就斷定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

想著想著,便不受控制地拿出那枚玉佩。上次凌縱不慎從樹上跌落,玉佩勾住了他的頭髮,惱羞成怒的凌縱就將玉佩給他了。

陸觀南繞到樹後,靠著樹,眯眼歇息。餘光一瞥,卻見不遠處亭下有一鵝黃衣裳女子,雙手捧著點心,似在像院中張望,表情沉肅,似在思索什麼,忽嘴角上揚,眼如碧波,一如往日的嬌柔含情。

陸觀南移開視線,摩挲手中玉佩,若有所思。

湘露走入院中,笑若花開,“世子累了吧?要不要吃些點心,這些都是妾身親手做的。”

只見那些點心,精緻漂亮,種類豐富,凌當歸看著歡喜得不得了,“我還真餓了,湘露,你這來的太及時了。”

風絮上前,取銀針挨個試過,一一檢驗過後,才道:“世子,可以吃。”

這是東梧衛的規矩,世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