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當歸瞬間僵硬,瞳孔一顫。

“阿凌,”聲音帶著些繾綣的餘韻,還透著些委屈可憐,“我們一年四個月沒見了,你都不想我嗎?方才見了我,也好像沒見到一樣。”

“你……你胡說什麼。”凌當歸眼睛都不知道看哪裡,燥熱得很,心口像揣了只小兔子,“少惡人先告狀了,明明是你先冷淡的。”

陸觀南一怔,笑了一聲:“抱歉,剛才在外面,人又多,不想嚇著你。”

什麼呀……說得好像他在抱怨一樣。

凌當歸瞪他:“你別發神經了,快點放開我,丞相和鴻臚寺卿那邊還在等我,正事!”

陸觀南收緊了手臂,竟有些孩童般的固執,“不要,讓他們多等一會吧。阿凌,你還沒回答我呢。”

凌當歸渾身不自在:“你好煩啊,回答什麼?”

陸觀南含笑,目光彷彿都帶著溫熱:“你想我嗎?”

“……不想。”

兩個字剛蹦出去,凌當歸本還想再刺他幾句的,嘴唇突然被封住。灼熱滾燙的雪梅香氣,充斥著凌當歸的鼻尖與口腔。

他冷不丁腿軟,站也站不穩。

陸觀南一邊將他貼向自己,一邊扶著他靠牆坐下,然後尋了個更舒適的姿勢,單手撐著牆壁,傾身歪著腦袋,另一隻手的手掌撫著凌當歸的右臉與下頜,將這個吻加深。

,!

門閣外。

陸棲月好奇地四處張望,她這是到哪裡來了?明明方才偷偷跟著阿兄的,誰知一個眨眼,他人就不見了。

不過應該就在這附近吧……怎麼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啊。

忽然,朦朧間她好似聽到了什麼聲音。

陸棲月下意識放輕腳步,聚精會神地分辨著聲音的源頭,走到那扇門前,附耳聽了聽,又悄悄推了推門。

“唔……”

凌當歸完全招架不住,原先還恢復了點力氣,現在又全沒了,整個人軟得像水。

啊啊啊沒出息怎麼能被親成這樣啊!

時隔一年多,怎麼感覺這人的吻技好像更精進了好恨!

“阿凌……我每天都在想你。”

雙唇相貼的縫隙裡,滲出些低緩曖昧的話語。

“每天都在想你,想你流放途中是不是受苦了,想你在殺死刺史父子的時候,是什麼心情,想你生病時有沒有照顧好自己,想你有沒有想我……你告訴我吧,你有想我嗎,哪怕只有一點……”

凌當歸眼前暈眩,只聽得彷彿柔腸百轉的低訴,他腦袋稀裡糊塗的,像喝醉了酒:“我……”

陸觀南有些等不及,又含著他的嘴唇一下一下地碾磨著,催促道:“告訴我好不好,阿凌,求求你……”

陸觀南的聲音太好聽了,醉了酒一般,酥酥麻麻的。

凌當歸感覺自己快炸了,被勾著情不自禁道:“我我我也……想你……”

系統在扣分,凌當歸好像也沒聽見。

如願以償得到了答案的陸觀南又笑了一聲,隨後吻得更深了。

門外,陸棲月滿臉通紅,將門給小心帶上,不敢再待,趕緊跑回了自己房間。

“公主?”宮女見狀十分擔憂。

陸棲月急促地呼吸著。

剛才那那那……那個人是她阿兄?竟然是她阿兄嗎!

她就沒見到阿兄笑過,就算笑,也是勾起唇角極為短促、眼神能殺人的冷笑。她更沒見過阿兄說那麼多話,而且還是那種……令人臉紅心跳的情話!還會……還會把人親得喘不過氣來!

他還求人家說想他……

陸棲月一度以為阿兄生性冷漠,就像一塊多年寒冬裡的冰,即便暖陽下也融化不了。

沒想到……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