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夜襲(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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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觀南快步徑直回了許國營帳,面色凝霜,掀了掀眼皮,掃了一眼帳中候著他的將士,唇角緊抿著,一言未發,只取過牆上掛著的鞭子。
“將軍……”
一人正風光得意,拱手拜見,可方才說了兩個字,便見迎面一道鞭影,迅疾猛烈,他來不及躲避,肩上驟起鑽刺般的疼痛。
“將軍!”
旁人無不驚呼,場面霎時間靜了下來。
挨受鞭子的人名叫景季,正是此次攻打穎州的將領。許國派大軍出征,主要分三路,一路是陸觀南帶領,北下南上,三路之首;一路是許國老將楊憑領軍,隨後穩固一許邊界;還有一路,便是景季率領,繞漱河切斷水運糧草,攻打沿河之城。
屆時三路會合,直取清都。
景季三十幾歲的年紀,陡然被這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劈頭捱了一鞭,再加上本就對他不服,登時怒上心頭,喝喊問道:“秦王這是何意?!”
陸觀南寒聲道:“我倒要問你,誰讓你屠了穎州城?”
“原來殿下是問這個。”景季態度不屑,“自古以來,誰人打仗不攻城?攻了城又不屠城?殿下這般慈善,簡直婦人之仁!哦倒是我忘了,秦王原本就是宜國人,對宜國百姓自當於心不忍。”
陸觀南扯起嘴角,目光愈發冷了。
他知道,他讀過史書。將軍屠城司空見慣了的,甚至後世人皆敬仰的英雄也做過屠殺之事。
為了掠奪資源,補充軍餉,以戰養戰;或是發洩憤怒,鼓舞士氣;再兼具以暴力威懾宜國……可被屠城的百姓們,又有何罪,平白遭受滅頂之災。
“在出徵之前,百萬大軍面前,我便立下規矩,所有將士,嚴禁屠城,違令者斬。”陸觀南丟了鞭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景將軍,你可有不服?”
景季如同聽了天大的笑話,“你不過是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我打烏塔時,你還在宜國玩泥巴呢!你有什麼資格斬我?果真流著傅氏的血,與傅承玉一脈相承的輕狂。”
若是平常,他或許會理智一些,告誡自己這畢竟是皇子。可眼下一上來他便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鞭打斥責,瞬間毫無理智。
周行雲見勢不對,道:“景季!你瘋了嗎!在胡說什麼!這是秦王!”
景季一把推開他,已經殺紅了眼:“秦王又如何?!陛下都不會這般與我講話!況且也只是皇子而非太子,如何有這麼大的排場?”
這下子便是旁的將領,也再不敢多言一句。
景季猖狂,不是一日兩日了。仗著驅趕烏塔有功,又是端王陸玄寧的姻親,在軍中一向任意妄為,士兵皆怕
陸觀南冷笑一聲,“連陛下都不能責你?那誰可以?端王嗎。莫非在景將軍心中,端王竟可以越過皇帝?”
聞言,景季臉色微變,“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何意?不尊軍紀、踐踏百姓、藐視天子、妄言謀逆,來人——”陸觀南的聲音拔高了些許,冷臉自有鎮場威嚴,“按軍法處置,推入帳外斬首。”
景季怒目圓瞪,不可置信:“你怎敢……”
“兵符詔令在此,所有將士皆聽我調配。景將軍,你有什麼好懷疑的?”陸觀南語聲不容置疑:“推出去!誰若求情,一併斬首。”
無人敢阻。
片刻功夫,刀士捧回來的,便是景季血淋淋還睜著眼睛的人頭了。
陸觀南揮手擺袖,黑瞳環視營帳,道:“懸在帳外以作警示,此後誰若敢擅違軍令,下至小兵上至將軍,立斬不誤。都明白了嗎!”
眾將齊聲道:“謹遵將軍之令!”
陸觀南讓所有人都退下,他心口越發疼得厲害,像有北風狂卷一般。
帳外已無月,天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