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永遠都掛著魅惑人心的淺笑,左耳上戴著個暗紅色的耳釘。如瀑青絲垂瀉下來,遮住了那耳釘,卻遮不住肆意流瀉的暗紅。論外貌柳岑楓並不比韓絕出色,可是他身上卻有種奇異的蠱惑人心的特質,讓人不自覺地想要迷戀,想要靠近,哪怕那不過是飛蛾撲火。

我看著他,他也在看著我,參雜著探究的打量,在右手邊坐下的瞬間微眯的眼眸睜開,冰藍的色彩隨之光芒四射。他極是懶散地斜靠在椅背上,雙腳交疊,修長的手拄著頭看我:“臨宇,我們又見面了。”

我蹙眉看著他,心臟一下下的收縮讓我指尖的筋脈也隨著跳動。我在心裡問:‘子默,怎麼辦?他好像真的認識臨宇。’

沒有聲音,我一愣,正待抬頭,卻發現子默就站在我的身邊。棕色的眼眸冷冷盯著柳岑楓,瞳眸深邃而波濤洶湧,完全看不透他在想什麼。全身有些冷,我在心裡又喚了一聲:‘子默。’

他回過頭來看著我,用從未有過的凝重語氣一字一頓地說:“不要接近他!”

我心中微暖,忙點頭,心道:就算你不提醒,我也不會傻到去接近這種危險人物的。

子默搖了搖頭,微微一嘆:“伽藍,你最好能記得我說的話,無論他是誰,都不要接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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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舞重來,在座的眾人也終於緩過神來,只是人人的眼光都忍不住朝我和柳岑楓這邊瞟過來。恩,可以理解,畢竟表面看來我們這裡有兩個絕世大帥哥,光看也是極養眼的。

我召人來給柳岑楓上茶,一邊又公式化地詢問一些婚禮相關事宜。他依舊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含笑看著我,我問一句,他就答一句,我不問,他就沉默著喝茶。那種笑該怎麼說呢?優雅深邃,詭秘莫測,彷彿是那深不見底的黑洞,外面灑著金幣鮮花,明知進去了就是萬劫不復,卻還是忍不住被吸引。

“臨宇……”他的嗓音很醇厚,帶著磁性,聽來彷彿鋼琴的低音階般,有如用一根羽毛輕輕撩撥著我的心房。只是他還未來得及把話說完,一聲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對面響起:“柳太傅,在下常聞太傅精通音律,一曲拂袖,一場劍舞,連貴主上也是驚歎叫絕。不知今日我們在座的是否有幸欣賞到柳太傅的絕藝呢?”

說話的人是秦歸,我抬眼望去,只見他淺笑盈盈,一副好奇崇拜的可愛模樣,宛如一個精緻的娃娃。原本人人以為出言之人是為了羞辱柳岑楓,一見開口之人反收起了這種心思,卻都忘了秦歸不只是個清秀稚齡的少年,更是風吟國權勢滔天的帝王寵臣。

大殿中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在了柳岑楓身上,他卻恍若未覺,依舊微側了頭含笑看我:“臨宇也想聽嗎?”那笑怎麼看怎麼像是赤裸裸的勾引。

我嘴角抽了抽,只得憋出四個字:“不甚榮幸。”

嘴角的弧度緩緩加深,他拂了拂衣袖站起身來,深邃如海的藍眸明明看著我,卻連半分我的影子也沒有,唇角的笑容幽深詭異的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早有人下去取了七絃琴上來,柳岑楓接過輕輕撥了撥,隨手擺在我和他座椅間的案几上。我有些詫異地看著他,剛剛就有些奇怪他怎能一邊撫琴,一邊舞劍呢?卻忽然一張放大的俊臉猛地湊到了我面前,我條件反射地往後一仰,驚疑不定地看著近在咫尺的他。

柳岑楓微微一笑,帶著魅惑和挑釁,熱熱的呼吸都吐在我臉上:“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吧。”

我猛地瞪大了眼,心砰砰砰地跳著,幾乎要蹦出來。他卻一甩頭往大廳中央走去,青絲末端滑過我的面頰,癢癢酥酥,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一雙手輕輕扶住微微顫抖的我,清冷涼薄的氣息立時包圍了我,恐慌慢慢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