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捏起她那雙千金玉手:“親,你想虐待自己的手嗎?趕緊來浣衣局,任你雪嫩肌膚,三天定如老嫗粗糙。”
一句話,說得明月既心酸又好笑。
想想自己的遭遇,明月不再有心理負擔得加入了金藍的“用腳洗衣”隊伍中。
她瞧著金藍舒眉展眼的歡快側臉,嘴裡似乎還在哼著什麼“脖子扭扭、屁股扭扭”,彷彿一剎那間看到了這個在眾人面前喪眉耷眼的丫頭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不一樣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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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這種緊迫盯人法也讓金藍有點小煩惱。
由於明月跟得緊,金藍的夜間活動便受了阻。她總不能當著人姑娘的面穿梭進無邊夜色中吧?這不明擺著告訴別人自己是危險人物,需要提防嗎?
所以,每天到夜深,明月迷迷糊糊間,金藍都會在她後頸補上一掌,令她進入深度昏睡,然後才能安心出門。
金藍的深夜活動除了探路外,總是會去那個冷僻的院子給戴著木桶的小男孩投食。
每天每天,都只能聽到她自己在屋頂上絮絮叨叨,卻從未聽過小男孩回過一句話。
金藍開始懷疑這個孩子其實是個啞巴;她再瞧瞧小男孩腦袋上從來沒有摘下過的木桶,身上只多不少的傷痕,她心想這孩子估計犯了天大的罪過,才會是這種非人的待遇。
她自嘲得對著底下道:“你就是宮廷版的辛德瑞拉啊,可惜我這個教母敵不過黑暗勢力,不能給你變出南瓜車跟水晶鞋。”
卻聽一個古怪的嗓音響起:“母?”嘶啞中帶幾分沉重,顯然是許久沒開口講話過的原因,說話竟有幾分生澀。
金藍沒想到這句話竟然引來男孩的回答,頓時瞪圓了眼睛:“你會說話?”
男孩又不吭聲了。
金藍撇撇嘴:“所謂母親,就是生你、養你的人;我這些日子也天天來陪你聊天解悶、飼養餵食,也稱得上你小半個母親了吧。”
看男孩子還沒反應,金藍拍拍屁股,起身,玩笑道:“回去睡覺,明兒見,我的乖兒子。”
半天后,男孩的聲音才重又響起:“我、的、母、親!”
空蕩的屋子慢慢迴響著這幾個字,竟叫人毛骨悚然。
。
明月向來是聰明的人,晚上幾次昏睡後,便覺出不對勁來。
因此,某一天金藍再次踏月而歸時,發現明月竟然坐在廂房門前臺階上等自己。
金藍奇怪問她:“大晚上的,你坐這兒發什麼夢呢?出來也不多批件衣裳,著涼了怎麼辦?”
明月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剛剛嬤嬤查房,問你去哪兒了,我說你起夜了。”
金藍點頭:“我是起夜沒錯啊。”
明月沉默,好半晌才輕道:“回來就好。”拉著金藍就進了屋。
金藍分明瞧到明月眼中閃過瑩瑩的水光。
金藍覺得明月知道了什麼,但是明月不問,金藍也不知從何說起。總不能跟人家說,沒錯,你猜對了,我就是準備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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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這樣過到了下元節。
金藍算了下日子,自己到這裡也有了一個多月,對這皇宮的地形也瞭解得差不多了。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等著十一月初今上皇帝陛下壽誕之日,隨著進獻賀禮的隊伍混出宮去。
“藍兒,快看!那裡就是御河,今天陛下跟后妃就在御河的盡頭祭禹。”明月的聲音在金藍耳邊響起。
金藍從思緒中抬頭:“這祭祀有什麼好看的?還值得你興師動眾得騙過嬤嬤過來瞧熱鬧?”
明月笑道:“你這小丫頭,怎麼知道這裡頭的妙處。”
金藍嘟囔一聲:“這要真算起來,誰是小丫頭還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