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沒有半點感情,畢竟我們一起生活過。我沒見過那個男人,也不知道他是誰,後來我想,也許孩子沒了對我們都好,這樣我就不用覺得對不起他了。”

我的心情突然變得很複雜,原來他一個人經歷了那麼多,這些我都不知道,我只是單純的認為他辜負了我,沒想到他在失去我之後還要獨自面對更大的難題。他是別人的備胎,被人利用了卻不能發作,因為對方肚子裡是他的骨肉,也是他最大的把柄,是見不得光的存在,那個男人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幸好老天沒有更殘忍一點,適時的用最鮮血淋漓的方式結束了一切糾纏。

“你說這些是想讓我可憐你嗎?”我的問題是那麼絕情,絕情到連我自己都不寒而慄。

“不是的,嘉魚,你跟他們不一樣,我從頭到尾都是愛你的。”他說的那樣堅決,我不禁反問:“那麼蘇瑾冉呢?她又是什麼?”語氣像極了分手那天我問的那句‘那我呢?’。

他痛苦的把臉埋在掌心裡,默不作聲,我氤氳的淚水就要掉下來,起身淡淡的說:“吳淵,你真的很可憐。”

我是恨他的,今天之前我一直那麼想,可是他為什麼要把恨變成同情呢?或許我根本就不曾恨過他,只是因為太愛了才會這樣無處安放我的悲傷。

出門攔了計程車,天空閃過驚雷,雨點噼噼啪啪的砸在車窗上,揣著靈魂遊走在黑夜裡的行人慌亂躲藏,那我應該躲到哪裡去?

“師傅,麻煩掉頭去惠芳院。”司機專心的開著車,並不理會後座上默默流淚的我。到了小區門口,我淋著雨水走進去,確實需要一場瓢潑大雨才能淹死我決堤的淚水。

那麼深的夜,深得看不到邊際。

樓道上很安靜,我輕輕敲著一戶人家的門,敲了很久才聽到尚有睡意的聲音問:“誰啊?”。門被開啟,暖暖的燈光打在我身上,梁少喆驚訝的看著渾身溼透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救我……”我用盡最後的力氣向他求救,我心知只有他才是我最後的那根稻草。

他扶我做到沙發上,用毛巾幫我擦雨水,又從冰箱裡找出牛奶熱好端給我,靜靜的坐在我對面,我捧著杯子,溫度一點點傳到全身,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才緩緩開口說:“我見到吳淵了。”

他怔了一下,我把今天所發生的一切一五一十的說給他聽,就像在告解。說完之後我們都沉默了很久,良久良久,我悠悠說:“在那一刻我竟然心軟了。”

我不爭氣的嚎啕大哭起來,他坐到我身邊抱住我:“嘉魚,這不是你的錯。”我無比自責道:“可是我那時為什麼這麼輕易就放手了呢?他是愛我的。”

“那件事你跟他說了嗎?”他的話讓我渾身戰慄。

“沒有,我不忍心再傷害他一次。”可是我自己的心是那麼痛,痛得眼淚止都止不住。“或許永遠瞞著他對你們都是最好的,為什麼你要那麼善良,就算自己遍體鱗傷也不願去傷害別人。”他任由我放肆的哭泣,一動不動的陪著我,就像命運一樣,你看不見,卻無時無刻不在左右你。

我怎麼忍心再去傷害他呢?難道要我親口告訴他,他失去的不是一個孩子,而是兩個,是我和他的孩子,我們的。

第四十六章 全都還給你

和吳淵分手以後的日子是我此生最混沌的時光,我像無頭蒼蠅一樣在回憶裡四處碰壁。

放假的時候也不敢回家讓爸媽看見我頹廢的樣子,小留正好要留在本市實習,她讓我過去陪她,可實際上是她陪著我,我不知道還要這樣下去多久,直到有一天我生病進了醫院才逼得我正視我和吳淵越走越遠的現實。

醫生翻看著化驗單,很不以為然的說:“不是胃病,你懷孕了,八個周。”她的語氣那麼平淡,打在我心裡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