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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膝上用毛巾矇住臉,什麼都看不到,單薄的身子卻因強忍哭泣而瑟瑟發抖。我沒來由的走過去坐在她身邊,兩個陌生人就這麼挨著坐了很久,說不清是我陪著她還是她陪著我。她發現了我的存在,吃驚的看著我,兩眼含淚。我突然很想擁抱她,輕輕把她攬在懷裡,輕聲說:“沒關係,我也剛失去一個親人。”
口不對心的是我,我可以勸告別人‘沒關係’,可是最無法釋懷的卻是我自己。
從那以後每晚都會哭醒,然後就是一夜無眠,我越發消瘦下去,人也變得昏昏沉沉。不想失眠更不想夢見過去便想辦法弄到了安定,每天都吃,藥勁上來就能睡得特別安穩。漸漸的我竟然依賴這種病態的方式,小留髮現的時候摔了整瓶藥,我看著散落一地的白色小藥片,哭著說:“我知道我沒用,我知道我犯賤,可是我沒有辦法,我不能再回望了,我怕我會撐不下去。”
小留憤怒的甩了我一個耳光,接著就抱著我一起哭。
經歷了那麼多,我們都不再輕盈單純,我們的人生都有了汙點瑕疵,血肉模糊的部分卻越來越清晰完整。
我就是在那個時候認識梁少喆的,也因為他我才能戒掉對安定的心理依賴,他開始跟我聊天,說的第一句就是:“這不算什麼,我從小都沒有爸爸。”
我當時暗道他跑題了,可是這兩年回想起來就覺得再沒有比這句更精妙的了,不直面鋒芒,但足夠四兩撥千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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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到最後我竟然睡著了,醒來時天已大亮,吳淵做好了早餐,濃濃的煎蛋香味,他笑著讓我起床洗漱,就像昨天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我聞著早晨的味道,突然覺得很充實,生活依舊在繼續,不因誰而打亂步調。
“要不要休息一天。”梁少喆對我的狀況有些擔憂。
“不了,現在手頭一大堆的事情急著處理,不好請假。”我狼吞虎嚥的吃著吐司,昨晚哭得太兇消耗了不少體力。
他沒有再說什麼,送我去坐車的時候他才問:“你打算就這麼一直瞞著蘇瑾南?”
我點頭說:“昨天以前我以為我收拾好心情了,昨天之後我卻又不知道如何面對過去,怎麼能讓他跟我一起承受呢?”
第四十七章 吳經理
“蘇瑾南,下班來接我吧。”忙忙碌碌的就到了九月底,我每天都很規律的上班、下班、約會,蘇瑾南最近心情不錯,連帶著我也很開心,吳淵可恨也好,可憐也罷,自有另一個女子安慰,與我何干?
昨天帶著他去跟小留吃飯,小留正好也帶了丁洋,兩個男人在一起聊的話題比較多,很快就從陌生人變得熟稔起來。
之前我告訴小留和吳淵再見的事,她在電話裡罵了我很久,最後罵到自己都哭了。
她陪我去洗手間,悄悄問我:“你現在對吳淵真的只有憐憫了嗎?”
我點點頭:“不然還能怎麼樣?蘇瑾南已經是最好的選擇。”她笑了,笑得那樣單純無暇,曾幾何時我也是那樣的。出了洗手間恰好碰上蘇瑾南。
“你怎麼在這?”我覺得自己的問題很白痴。
“你能來我就不能來?”
小留被逗笑了,我暗罵她笑點真低,蘇瑾南又問:“你們女人真麻煩,上個洗手間都那麼久。”
“你有意見?”我一副盛氣凌人的架勢。
“你別鬧心,剛才嘉魚還跟我說你是最好的。”小留冷不丁掐頭去尾的蹦出這麼一句,我瞬間覺得詼諧了,蘇瑾南顯然很高興的一語雙關道:“沒意見!”
就為這一句話,蘇瑾南整整從昨天樂到今天。晚餐時蘇瑾南問我:“你打算什麼時候走?成都。”
“婚禮是五號,我可能二號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