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手裡的活嚴肅的對我說。

“我本來就不是義士。”我狡黠的笑笑:“你那是自己不會刷車想讓我幫你刷,我才不上當!”

“我說你現在怎麼一陣一陣的精明瞭,雞賊!”他睨著眼看我,我翻個白眼忙著不理他。

“嘉魚,你看。”

我轉頭過去,他正拿著膠皮水管向著半空揮灑,正午的太陽掠過水滴,一彎彩虹就在觸手可及之處,美的炫目。

“好漂亮。”忍不住伸手去指。

“別指它,我媽說指了彩虹手指會變彎的。”小菲不知道何時出現在我身後,蘇瑾南聽了她的謬論一個勁的笑,小菲撅著嘴認真說道:“我媽說這是老輩就傳下來的,信不信隨便你們。”

“喲,昨天還跟個小大人似的洞察一切,今天就信這些歪理,真是有意思。你媽說的那是雨後彩虹,這哪算啊?”我伸手給她看:“你瞧,我手指頭不還好好的嗎?”

蘇瑾南笑得更歡了:“我還以為你壓根就不信,弄半天你是信一半了,什麼雨後彩虹,手指頭變彎的都是鬼話,我看你也別笑話小菲,你們不愧是親戚,一樣的擰巴!”

“我擰巴,好笑!這不是逗小孩子玩兒嗎,不信邪沒關係,別拿邪開玩笑。這話你在我們面前說說就行,要是讓裡面那一群老古董聽見,恐怕你苦心經營的完美形象就要付諸東流嘍!”我幸災樂禍的看著遠處,等著他求饒。

果不其然,他討好的對著小菲說:“哥哥跟你說,你千萬別把我剛才的話告訴裡面的人,要不然哥哥以後就沒機會給你們大紅包了。”

小孩子向來心思單純又愛搞小集體,聽見有利可圖自然是歡喜的應承下來。

“卑鄙!”我對這樣的威逼利誘有些嗤之以鼻。

他無賴的湊過:“你叫我什麼?Baby?我好開心哦!”

廟會照舊在觀音閣舉行,一路上差點連車子都開不過去,好幾次險些要撞上對頭車和行人,幸好蘇瑾南反應快又是專業的賽車手,每每化險為夷我都暗暗慶幸。只是苦了我爸媽的強心臟,其他親戚開車跟在後頭,事後無一不讚賞蘇瑾南的車技,這一關又讓他輕巧跨過。

剛一下車弟妹們就被耍把戲和買雜貨的小販吸引走了,剩下我們年紀稍長的陪著老輩進去拜佛。

“你們家還真是夠……虔誠的。”蘇瑾南和我走在最後面,我伸手在鼻子上比劃一個殺無赦的動作:“你要是想說我們迷信你就……嚥下去吧!”

上香的人真多,擠得我幾次踉蹌不止,好不容易出了大殿,只覺得跟從集中營裡出來的差不多,什麼形象都沒了。

“爸媽,你們四處走走,我一會兒就回來了。”我說完轉身離去,蘇瑾南緊跟著我,不停問我去幹嘛,我才不要跟他說,非得被他笑話死不可。

穿過樹林就是後山的偏殿,這裡鮮少有人來,甚是清淨。

“你在外面等我,我一會兒就出來了。”

他瞅瞅裡面,沒什麼人,為難的點點頭。

這裡供奉的也是觀音像,比起前殿的那一尊雖然小了許多,但是勝在精巧。

雙手合十誠心跪拜,拿著籤筒緩緩搖起來,心裡默唸著每年的老詞:家宅安寧,父母康健。現在卻不經意冒出個新願望:一心人,一輩子。

“求什麼呢?”蘇瑾南忽然跪在我身旁的蒲團上,修長的手指和在一起,雙目企及的是供桌上嫋嫋青香。

“別說話,要不然就不靈了。”我閉上眼聽著竹籤在籤筒裡來回碰撞的聲響,四周靜極了,就連風經過樹林的聲音都像一首歌。

竹籤落地,撿起來一看,第四十八籤,磕過頭拿給一旁的師傅換了籤文順手裝進包裡,師傅問用不用解籤,我搖頭拒絕了。

“怎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