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了場子,我跟個鄉下土鱉似的跟著他進去。來的都是那天幫忙的人,其實都是認識的,甚至是有點熟了,不認識的只有大家帶來的女伴,果然‘拖車’這回又換人了,我意味深長的看了蘇瑾南一眼,他訕訕道:“總吃一樣東西遲早會膩的嘛,換換口味也是應該的。”我無限鄙夷的瞥了他一眼。

他們麻將梭哈玩得極大,動輒就輸掉百萬,我對此很是嗤之以鼻。這些費腦子的玩意我向來都不擅長,在電腦上打個麻將也是輸多贏少,就算贏了也只是個屁胡,不像他們個個都是麻瘋賭神,看不見都知道對方手裡有什麼牌,自己打出這張會胡哪家,胡幾番,一一都在算計之內,若是非要放炮一定會選輸得最少的一張。

我只好在邊上看著熱鬧,一時間覺得有些尷尬,各位少爺身邊的都是情人,我這麼幹坐在蘇瑾南旁邊算什麼事啊?他倒是滿不在乎,笑得風生水起的收著桌上贏來的籌碼,隨手又自然的交到我手中,看都不看我一眼就說道:“替我收著。”

‘拖車’是對家,看了看我,又對著蘇瑾南滿臉深意的笑道:“你開局酬謝八方,結果還什麼都被你贏盡了,我們還怎麼活啊?”

蘇瑾南斜睨我一眼回覆‘拖車’:“這是我命中註定該得的。”

‘拖車’看著我手裡的籌碼:“我看這次的酬神會不作數,瑾南,你至少得再補一次像樣的。”蘇瑾南一邊打出張紅中,一邊用河南話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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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其實真的很不最喜歡這些有錢人的相處方式,好像除了大把錢和曼妙的女郎就沒什麼好轉悠的,我其實也很討厭現在這樣的仇富心理,這種隱隱作祟的情緒會讓我顯得更加卑微和陰暗。

我不願意承認,可是不得不說我很懷念過去和吳淵那種乾乾淨淨的交往方式,與金錢無關,亦與名利或者其他無關,哪怕是到了最後的最後,我也還是喜歡這樣的感覺。

他給我的溫柔亦如初夏的陽光,溫暖明媚。他會在學校梧桐樹葉密閉天空的時候騎著腳踏車,讓我安心的坐在後座上環著他的腰,一圈一圈的載著我在林蔭路上徘徊。

他的後背很結實,很寬厚,靠著他有種幼時趴在爸爸背上的安全感。我最愛把頭倚在上面,任由午後的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密密匝匝,斑斑點點的灑在我們身上,就算閉著眼也能看見光斑的明滅。有時候他會故意把車把放掉,然後大張著雙臂讓風灌進T恤,最後漲成風帆。我起初很害怕,他一放手我就緊緊環住他的腰,生怕掉下去,他就越發得意的大笑,我知道他很喜歡我這樣依賴他,我也是從那個時候起學會去深深依賴一個除父母之外的人,並且那個人是個男人。

他會在冬天太陽最溫暖的時候抱著我在乾枯的草地上曬太陽,我一直覺得這樣的橋段應該會發生在幾十年後,地點是老人院,那時我們都是頭髮閃著銀光,滿臉皺紋,連牙齒都脫落了,然後他癟著嘴說:“老伴兒,終於和你一起變老了。”

我當然不會告訴他我的幻想,但是他卻將我的頭埋在他胸前,溫柔的撥弄這著我茸茸的頭髮,輕聲說:“我真的很想和你一起躺在那張貴的要死的床上,一輩子。”

然後我就哭了,這句‘一輩子’說的那麼愜意,那麼輕易,以至於輕到最後什麼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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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次請假出去打牌的事情,公司裡越發關注起我這個實習生,我真的很想對著同事們問一句:“我何德何能?”

蘇瑾南在消失了幾天之後又奇蹟般的出現了。

“你明天應該休息吧?”我看著日曆,明天不是週末,不過根據排班我確實休息,很想問他為什麼知道,不過想到他從來都神通廣大,問也